抉择（1）
说服不过父母，概只好再一次坐上了回去的车。
夜已经深了，可车窗外，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五彩缤纷的灯光穿过车窗，照在概的脸上。概的脸上，仿佛也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着这些灯光——就像当年哥哥的眼角有东西在反射着太阳光一样。
概现在知道了，原来，哥那时是在流泪。他也是在那时才尝明白，眼泪，原来是那样咸苦酸涩的存在。
原来，哥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现在，爸让自己看一眼妈之后，就叫自己走，难道又只是见最后一面吗……
天微微泛亮了。概也到了目的地。
那一天，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在家闷了一天，什么都没做。心里就像是压着一块钢板，好累好累。
傍晚时分，概走在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可在概的眼里，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猛地抬头，看到这世界的一切繁华，他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走着走着，概突然想起，现在这个时间，该去打扫音乐厅了。
音乐厅……
想到这三个字，概突然浑身一颤。
在本市，乃至本国，恐怕不会有人不知道概所工作的这家皇家音乐厅。因为这家音乐厅，就是“金钱”与“高贵”的象征。
金钱……
这，就是概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概的脑海里，突然开始涌现一个令他自己都害怕的想法——他每天去音乐厅打扫的时候，音乐厅里早就没人了。就连保安也回家吃饭去了。这样的话，他只要随便偷一块那里面用来装饰的宝石，妈的手术就有希望了……
想到这儿，概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但他的腿，还是不自觉地带着他，往音乐厅的方向走去。
他失魂落魄地走着。路人不断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
以前走起来总是很漫长的路，这一次，却这么快就走到了。
太阳还没落下。音乐厅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分外美丽。
她那镶满钻石的的大门，显得庄严，又充满诱惑。像是夜半勾人犯罪的妙龄女郎。概知道，这些钻石中的任何一颗，都价值不菲——都足以用来支付母亲的医药费。
往常概都会轻车熟路地走进去开始细心地打扫。可这一次，他却站在门外迟迟不敢进去。
概此时的心中，有一架天平。天平的这一端，是母亲的生命；天平的那一端，是做人的良知，与道德。
这样的一架天平，是很难平衡的——至少对于概来说是这样。
概很清楚，偷了东西，第二天就会被发现。接下来，警察就会介入进行调查。在那之后，警察就会查到，他的母亲刚做了一场价值不菲的手术。这样一来，他就会被怀疑。最后，他就只能一辈子蹲监狱，了此残生。
这是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但是，他必须作出决定。
要么走人，要么就偷。
概知道，不能再像现在这样犹豫下去了。
于是，他走进了音乐厅。并且顺手就把门关上了。
音乐厅还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
概其实也十分清楚，自己现在这样犹豫不决，是有点儿自欺欺人的。
以往他来打扫的时候，是从来不把门关上的。而这一次，他下意识地就把门关上了。
这足以说明，在他的潜意识里，是希望救自己的母亲的。
想到这儿，概反而感觉坦然了。既然要偷，那就动手，磨磨唧唧只会坏事……
未完待续......
作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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