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
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孰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
孰能浊以止,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敝而新成。
直译:古代擅长做事情的人,做事情,隐晦,神奇,含义深奥,游刃有余,思想不外露,让人难以捉摸。
正是因为让人难以捉摸,不过还是勉强来形容一下古代擅长做事情的人吧。
古代善于做事的人,他们呈现出来的表象好像是冬天走在大河上一样,上面看起来平静,但是下面波涛汹涌。他们看起来做事情迟疑,好像是对周边充满了恐惧,实际上是他们把周围的情况都考虑进去了。他们时刻表情庄严,像是做客的人一般。他们逐渐解决难题,像让冰逐渐融化一样,循序渐进。他们是一群什么人呢?他们是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高下不相慕的人(原话见于《黄帝内经》上古天真论)。他们胸怀宽广,像山谷一样能够容纳下很多东西。他们像带有泥沙的水一样浑浊而看不透他们的本意。
谁能一直保持浑浊的状态,叫你静止之后却能够立刻清澈呢?谁能长久的保持安静,叫你运动之后却能马上产生运动的状态?
以这样的道去实践的人,目标并不是把自己装满以后不再变化,呈现出不完全装满的状态,并且不断破除旧的东西,利用已有的认知实践产生新的东西,从而达到不断更新自己认知的状态。
《老子》与医道:古代精通医道的人,确实是“微妙玄通,深不可识。”看到一点点细微之处就可以展开联想,最终找到问题的关键,把人治好了。并不是他们有什么神奇的本事,只是手熟练罢了。但是他们的视角,十分的深刻,并不是一般人可以认识清楚。
所以,黄帝,这个中华民族始祖象征的人,人们不知道他的思想有多高,所以,人们道听途说,有很多神话式的介绍,都是人们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勉强描绘出来的。
得道的人行动在正常人看起来十分诡异,不能理解,但是他们都是按照道来行事,是道本身在现实世界的实践,人们不理解道,所以也就不理解按照道来实践的人。医道也是,病可以正着治,可以反着治,可以多种途径治,是因为用的道理不同,但是实际还是道的本质的不同显现。
治病也是,不能要求人从一个状态跃迁到另一个状态,浑浊了,要慢慢地才能澄清下来,安静的人,不经过舒活筋骨,直接大幅度锻炼,就容易受伤。治病也是,很多情况下,人都希望病可以早些好,用药急,而且猛,很多时候都会矫正过度。人得病是缓的情况下,治病也要慢慢地进行才行。这个世界上,神药对人的伤害也最大,因为药力猛,人需要用很多的精力和体力去消化适应这个药。
得道之人的做法,就像大江大河一样,不满,但是一直流淌,医药也一样,只有有了宽广的胸怀,心中才能容下道,才能自己按照道进行各种自我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