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秋到晚秋,我一直关注荷花,长春的荷花主要在雕塑公园、湿地园、友谊公园、北湖。北湖水面大,荷也多,但因晚秋才去,没拍到更多更好的,只有一枝斜出的蓓蕾比较满意。友谊公园的则因规模小、芦苇掩避不得拍摄。湿地园是今年拍摄的胜处,去过几次都拍到比较满意的。
雕塑公园的荷花只有两处,东北角的因近岸又无遮掩,拍了几张比较满意的,因每天中午都去散步,可谓见证了莲之胜衰。
9月17日的中午,水面一片肃杀,只有一朵荷花还在绽放。这朵最后的荷,虽然也算艳丽可人,但大多数的荷叶已经残败,只有一张硕大的叶子如天线接收器一样,面向她张开自己的笑脸,好像要做她的后盾,如同一位高雅的护花使者。而她的南面,一枝与她等高的莲蓬兀然挺立,似在注视她的盛装,并回想自己前些时日的极盛状态;而当下,又似乎在预见她不久的命运。而我则从荷花的角度,立即联想到了初工作时,面对一位即将退休的老教师那样的感觉:他木讷,琐碎,言语之间模糊又挑剔,而经询问,他教学上口碑并不好,可能面对我这一初生牛犊故作老牛状?假如我走他的教学之路,这就是30年后的我,作为标本样态,我要逃离这样的命运。我的确是逃离了标本的命运,因为我有主观能动性。而这一朵耀眼的独立寒秋之荷,却不能逃脱时序的运转。可是不是也有人没办法抗拒环境的制约,便顺水推舟地把自己的生命本质付于非我了吗。这也是我愿意顺便帮助如我当年一样的“初生牛犊”的一个原因。
与莲蓬对照一下,便会产生生不逢时的感慨,在枯残的秋水中卓然挺秀,若老年得子,虽有无限惊喜,可怎么活下去呀。
今年,从观荷之中得到不少趣味,感悟许多生活的哲理,因为与荷系邂逅,没有充分的准备,故感想也是片段的,甚至变幻的。明年当从其盛开关注,若有可能,盯住一朵拍摄,见证它的一生变化。
我庆幸的是,毕竟还欣赏了这么多荷花,虽然眼下的只是一枝残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