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雪,不一样的心境,不一样的人,这才是人生吧。
——题记
南方久违的雪,终于在众目睽睽下,在凌晨3点的潇湘拉下序幕了。朋友们争相庆祝的时候,纷纷说这是初雪。可能只有我这般孤独的人才知道,其实初雪在一月份就眷顾过永州罢了。我是爱雪的,从始至终,亦如爱人。不过这次的雪让我觉得有点五味杂陈了吧,即使是在极度罕见雪的永州。
我爱雪,爱的是它的白。白的高贵,白的那么纯粹,亦如豆蔻年华的姑娘,单纯的如水,自带清香,让人醇醉。孩提时代的雪,是一望无际的白,在乡野间。嬉闹中,打雪仗的我们是无忧无虑的,从不管湿鞋还是手冷,一片童心,是孩提时代的纯粹。后来求学于远方,在高考的路上砥砺前行,也曾遇到过雪。不过没有孩提时的那种喜悦,有的只是青春的感慨。我们会放下手里的卷子,约着喜欢的姑娘或朋友,在校道上走来走去,或是一时兴起堆个雪人,约定着在今后的大学里一起打雪仗。中学时代的雪,是对未来的美好向往,是对那种青春中暧昧的喜欢,是那种人心的高贵。在后来到了大学,便再很少回到故乡,再看到雪了。传说初雪的时候,和心爱的人一起看雪,会白头到老,不免一阵唏嘘。年初的时候,因为放假早的缘故,她早早的回去了,没能看到。这一次,她在,但陪她看的人又不知是谁了。而我依旧爱雪,只不过这次少了传说,心中多了份冷意罢了。
我爱雪,爱的是它的美。晶莹剔透的美,棱角分明的美。一如文人对文字的热爱,诗人对诗歌的尊崇,充满敬意。雪花在年少时,是片状的,极度规则。含入口中,融化时的雪水滋润万物,似乎沁人心脾。棱角分明,意味着世间总有真理,正义可以迟到,却从不缺席。朋友中,有写诗的,尤其喜欢在雪中去感悟诗。雪中有诗,雪便有了灵魂。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女孩子在抛弃不懂趣味,只会写诗的前男友后被一个认识不到十多天的男孩子感动了并决定在一起。感动于他的陪伴,感动于动手做的礼物。他们开心的欣赏雪景,认为这是彼此的真爱,想着白头到老。但有谁想起了那被遗忘在角落的诗,那曾融入过诗人的灵魂的诗竟一文不值。我不是诗人,不懂那位朋友的苦楚,但我清楚,他曾经所为她写的诗,所融入的灵魂,无上美好,最为珍贵。已被无情的践踏不是诗,是那个灵魂。在这样的雪地里,诗人的灵魂何处安存?晶莹剔透的雪,如同人心,如同青春时代的喜欢,脱离了种种的低级趣味,想必才能领会这真正的美吧。
我爱雪,爱它的寒冷。寒冷的让人紧紧相拥,寒冷的让人心生暖意。那日,偶然找到了三年前的一篇文章,学生看到后感叹说,青春里总有一场雪,总有一个让你动心的长发女孩。而那个女孩亦曾在多年前的寒夜里,深深温暖我的心灵。时至今日,也是要好的故人。那年武陵的雪很大,她裹着黑色的羽绒服从门外进来,随手的一捧雪与那笑靥如花的脸颊给我问候,让我温存至今,也许未来不会再有这般纯粹的感情了。永州的雪不大,却异常的寒冷,冷的有些让人窒息。这一次的冷,竟有点让我痛恨。世间薄情也罢,自己痴情也好,冷暖自知,既然曾喜欢雪的高贵,那么何必如此卑微,寒冷不惧,才是真文人。
我爱雪,爱了这么多年,依旧还爱着。如同年轻时的喜欢,充满赤诚,不偏不倚,认定了便勇敢执着。不过那些年陪我一同喜欢雪的人又在哪里呢?在冰天雪地的沈阳,在大雪纷飞的故乡,在那心灵纯粹的地方,在梦想的天堂。我也知道,有些人不爱雪了,也不是不爱,只不过那种世俗的爱缺乏灵魂,被我所不齿罢了。南国雪的渐渐少了,想来应该珍惜。于是也曾在愚溪前眺望潇水,想领会柳夫子那“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千万孤独的意境。只不过啊,在岁月的成长过程中心胸变得越发豁达,孤独虽有,却只能说一句,好一个瑞雪兆丰年。
我想,我会依旧爱雪,爱它的纯洁、高贵、从一而中且不变颜色。千百万年的气魄,是蕴含风骨的。我想,今后也有点讨厌雪,讨厌它今日所送来的寒意,讨厌它这一次的冷漠无情。是的,我深爱过雪,倾其所有,纯洁的雪亦曾陪伴过我最好的岁月。是的,我铭记这次的雪,为的是雪耻,似乎有点丢失了文人气魄,但也无可奈何。
雪啊,你是高贵的。灵魂至上,我永远是你追随者。如同共产主义的信仰是建立在无数革命先烈的鲜血上,永放荣光。
雪啊,你是纯洁的。真诚如一,默默相随。
雪啊,你不应该忘却我的,在那么多的冷夜,我默默守候你的风采。
可是雪啊,今夜,你竟让我如此无奈。因爱生恨,滔天的恨意,会不会伴随着时光散去,不能得知。我只知道,我爱你,爱过你,也会依旧爱你,不过永恒的恨意会慢慢把一切消去。
直到一天,雪啊,你如同多年前一样,又飘飞在大 地。你依旧纯洁,我依旧爱你,在那茫茫的大地上,热情相拥,随后一起伴随阳光,消散在天地,哈哈,真干净。
戊戌狗年冬月二十五日凌晨
武陵人
孤竹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