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他在哪里,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不会深深的如执念般渴求某样事物。他整天浑浑噩噩,得过且过。
至于他的来历,则是众说纷纭,街坊邻居只知道A809是他租的房子,他就住在那里。隔壁的邻居每天早上都能听到隔着一堵墙的A809传来做饭的声响,这时候才六点不到,若是秋冬季节天色犹暗,北方的冷风横贯中原,天空中的云都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油脂与食材相撞,迸发出滋滋响声;金黄的煎蛋,熬煮的米汤,白净的馒头,一碟炒好的土豆丝。他的饭食很简单。吃完早餐,七点不到。他开始忙着做事情,屋内四个房间,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书桌前是他,若他抬起头,是一扇极为透明的玻璃窗,窗外是这片土地的早晨,近一些是小区,再远一些,是城市尽头的霞云,天空中丝丝缕缕的白云依旧带着一夜的凌乱,清冷的蓝是世界的底色。
他的生活规律而死板,毫无大多年轻人的懒散悠然,他好像一直再做着自己的事,最起码看起来这样。可为什么他偶然流露出的颓然是那样真切,深深的孤独是否包裹了他,而驱使他一刻不停的又是什么?
逢至周末,他又会挎上背包,去骑行,去运动,去打球。他好像不怎么和人交流,他沉浸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但他感知到一切又是那样真实。打开一扇门,便是热闹的世界,人流不止,车辆不息,成幢的高楼,白色、黑色、灰色、掺着玻璃的映出反光世界的一隅。
他的目标是何,并不为人所知。
一日过一日,七天过七天,一月又一月,一季又一季,年年又年年。
冬撒枯梅枝,白皑峰迎风,茫茫天地中,嫣然一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