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是夫妻,只要不是怨偶,我们会朝夕相处,会耳提面命,会如影随形,会争吵,会和好,会把彼此的命运紧紧缠绕。
前些日子在视频里念了一句室友给的牛肉干好吃,便偷偷在网上淘了给寄了来,但却着实难吃。麻骚骚看着手机里我那假装痛苦的表情无辜的说,我真是看评论好我才买的。我听后笑出声来。
与他一起是2015年,距今也有两年有余了。
我们俩性格截然不同。他好动,我喜静。他同我逛商场,一旦发现有活动,便饶有兴致的要去参加,一次得了副手套,好像还是我更开心些,虽不能戴,到现在还留着。大多数都是孩子的活动,还需我提醒他。
大学在维扬,生活符合我的性情。我多次提到,要不是离家远,我真想就在这里了。这一生。
我和他时常去花鸟市场,天生爱植,多半是受我母亲的影响,家里露台养了许多花草,开的最好的野百合是我母亲去山上找的,每到季节,母亲便会剪几枝插在花瓶,摆到餐桌上,淡淡的清香叫人心安。我母亲是个优雅的女人。自从麻骚骚毕业后,我便再也没去过。他大我一届。
麻骚骚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租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区,房东是位腿脚不好的老爷爷,他时常会蹬个三轮车出门。房间不错,房租也便宜。我们时不时弄个火锅吃。他说我做的好吃,我便开始用心学做菜了。以前都不大做饭,先天的过敏体质,得了过敏性鼻炎不喜油烟。我想要是我做了母亲,恐怕会能干起来。
与其说和麻骚骚是恋人,不如说像个知己吧。他几乎知道我所有的故事。好的,不好的。也正因如此,偶有争吵时,便会被他不经意的拿来当作伤害我的利器。
高一时有过心理疾病,现在看似能轻描淡的写出来,或许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是时间足够长罢了。想来导致的原因无非是当时对现实环境的不满以及对自己的无能所产生的消极态度。每晚夜深人静在被窝里啜泣直至凌晨四点才能入眠,七点起身洗漱去上课。那种黑暗。如果闭上眼睛是黑暗的话,也不过如此。我厌恶那个地方,其实真正厌恶的不过是那时候的自己。我现在希望在那里遇到的美丽的姑娘都好。在这里感谢高登老师。
那年老宿舍前有棵葳蕤古树。教学楼前的梧桐一到秋天把路铺的金黄,风一吹,一片,两片,三片....
所有的记忆自那遥远处一点一点回来,而我说出来的只有那灿灿金黄里的一片。
这些年我最大的敌人,就是我自己。直到大一表演健美操,大二代表系里参加了院里某竞赛得了倒数第一。我后知后觉。事实上我能够从容的接受数千的同届学生的目光的时候,我已经战胜了自己。
言归正传,我与麻骚骚如果有一起满头银发那天的话,我希望能呆在历经漫长岁月的老巷里,屋里有很大的书架很多的书,有个小院,种着些花草蔬菜果树,他在教我画画,而那只慵懒的猫趴在我怀里。 真好。
如果我还是我,那么再远的别处都毫无意义。
当这世上只剩下两个人时,
我希望,
那会是你和你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