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想起儿时在乡下的生活了。那时天很蓝,生活很简单,单纯而快乐。
每每贪玩空虚不肯归去,总是外婆挨家挨户寻了过来,找到我时,外婆佯装发怒“还不回去?”天擦黑时,响在村中的呼唤总是使我安心;一声“回来吃饭”不知胜过如今的电话铃声多少倍,它总是亲切而又温暖的,让我知道身后有道屏风在护着我,一直都在。
小时的我总是调皮的,玩起来便忘记了时间。总是会跟男孩子们一起,在傍晚时分玩那些男孩子爱玩的游戏。那时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所有的,只不过是扑克牌类的游戏,我们却总能变着法儿去玩,好不快活。吃完晚饭,大伙儿会聚在谁家门口的场地上,玩着永不过时的游戏,一群人,不分长少,不分男女。那时连过家家的游戏都好像很有趣。
那时候,格外喜欢“野丫头”这个角色,张扬快乐,不知“安静”为何物,“淑女”是电视里才会有的人物。偶尔也会有点小悲伤,但是说哭便可哭,想笑就会笑。没有顾虑,没有掩饰。
我也是打过架的,不管和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跟男孩子打架,女孩子总是不会吃亏的。跟女孩子打架,才是真的有意思,不在乎两个法宝——掐胳膊,扯头发。明明痛的要死,却总是逞强,不肯松手。眼泪鼻涕一把抓,却总是谁也不肯先低头认错。打完架,互相诅咒一把,心里想着,永远不要理对方了。然而几天过后,又玩在一起了。
还记得一条没有水的河边有一颗弯倒的树,那便是我们的天然座椅。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摇着树儿,唱着歌儿,谈着梦儿,吹着牛儿。那种感觉,妙不可言。我们总会聚在那里,没有约定,却默契的把它当做“老地方”。高兴时,一起谈天说地;不高兴时,一起分享,一起诅咒讨厌的人或事。
那时骑自行车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放学后,南面的场上便是我们的乐园。自行车,互相撞击,欢笑声,不绝如缕。不知道曾摔过多少跤了,却始终不会觉得痛。
谁家的大人从外地打工回来了,我们总是找着借口往他家去——一定能得到些零食。回来时,揣着一口袋零食,心里除了得意就是满足。
那时的日子很简单,简单到给点阳光我就灿烂。那时的日子很充足,充足到每一天都不会感到空虚。
暑期时分,姑娘小伙们在家里大人的怂恿下,迎着骄阳,每人背着个口袋。也不会有人抱怨嫌热,觉得的只有乐趣。
背着袋子干嘛?是去捡麦子呀!那时不似如今都有机器收割,家家户户都是手把镰刀,那样一把一把地割下来。那么急匆匆,总会有很多落下来。于是乎,我们就去捡没被带走的麦子。
都互相说是捡来换成西瓜。一群小伙伴相互约定着,“哎,我一会去拾麦,你同我去吗?”然后带上水就出发了。
谁走在最前方谁就可以捡到更多的麦穗。也还会有人为了几个麦穗而发生口角,然而更多的是相互照应。你喝我一点水,我拿你一些麦穗。这样的游戏总是令人欢欣的。
调皮的孩子总会去偷偷摘一些别人家未收割的麦子,被我们发现了,倒也会觉得不好意思。趁着乘凉,坐在阴凉处,一起谈天,比比谁收获多。记得那时玉米也长的蛮好,不知你们有没有吃过玉米秸秆,折倒,竟像是甘蔗味道。小时候哪里有像现在这么多零食呀,再加上分享的乐趣,那便成了我们钟爱的食物了。
然而回来后,真正能捡到的麦子,多半都会扔了,亦或是送人。谁还在乎能不能换到西瓜呀!那乐趣早已在路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还有刚学会打麻将那阵子,我和小伙伴都上了瘾似的,整天嚷嚷着要去打麻将。我想倒不是麻将本身能带给我们这么大的乐趣,真正的乐趣应当是来自伙伴们的陪伴。
我们打麻将不玩钱,而是赌喝水,喝自来水。我曾因为输麻将喝自来水喝到拉肚子。后来的日子阿姨总会调侃那时的我,想起来总还是有趣的,总还是怀念的。
我还放过一阵子的羊,说是放羊,也顶多就是把羊羔儿牵到田里,喂它们吃饱,并看管着不让它们吃了别人的庄稼。我是喜欢做这件事的,因为每次放羊总有人陪我。把羊用木桩栓在田里,而后都是我们的时光。
姑娘们会陪我抓蚂蚱,会陪我摔泥巴,会同我背靠着背一起看日落,会陪我一起对着自己捏的小人相许着小小的愿望……多单纯呵,多美好呵。
已经过去很久很久啦,久到我差点忘记这一切,要不是看到曾经写下的东西我都忘了去回忆。
现在一切似乎都改变了,我庆幸自己经历过这些,也庆幸现在拥有的不一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