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4)

第二天起床稍微晚点,刚到上班时间,R 给打电话说是去吃早饭。我收拾行李下楼,他们已经等在门口了。R问早饭吃什么?我说牛肉面吧。昨晚喝了酒,正好可以暖暖脾胃。在体育中心的广场上停好车,我们去了苏氏。每人一碗面、一个蛋和一个小菜,吃完饭聊了一起一会儿,R建议到玉石巴扎去逛一逛。

记得桥头巴扎,曾是和田玉石买卖最集中的场所,也是玉石原料最多的市场。穿城而过的玉龙喀什河静静地流淌着,见证着和田这座城市的变迁。2017年11月,桥头巴扎被拆除,正式搬到位于老桥头玉巴扎西北方向新落成的商业街区——和田玉都城。

在新玉石巴扎的金碧辉煌之下,宽阔笔直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商区,井然有序的玉摊、鲜花、喷泉、大理石柱、复古金砖——这次拆迁意味着“老巴扎”这个陪伴了玉龙喀什母亲河多年的最大地标将彻底成为过去,退出和田的历史舞台,留在了几代人的回忆中。

小商贩们把烤肉、抓饭、烤包子、烤三蛋、牛蹄筋、切糕和当地少数民族的各种小吃带到巴扎上叫卖,青烟、烤肉的香味和吵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这些元素的融入,让巴扎突然涌入了很多生活气息,生活的节奏似乎一下子慢了下来。

人们在玉龙喀什河畔的巴扎上一边踱步、一边思考,慢慢地挑选自己“命中注定”的那颗喜欢玉石。说实话玉龙喀什河从古至今就养活了一个特殊的群体——采玉人。他们唱着流传几千年的“采玉歌”,踏河采玉,试图实现一个尘世之人的小小梦想。

走在玉龙喀什河桥头的玉石巴扎,时常会看到小哥手里拿着绿色喷水壶给玉石“化妆”,往玉石上喷两下,使它们看起来更有光泽。看似普通的动作,但闹出的笑话倒是不少。这类喷水壶使用前需要先给瓶里打压,再呲水时经常会发出如同气球爆炸一样的声音,极为响亮,巴扎里不知实情的人们满脸惊恐。当搞清楚爆出声响的缘由时,大家又会相视一笑,安慰下怦怦乱跳的小心脏,该干啥干啥。

从这头逛到那头,也就十来分钟的路,但爱玉如他们,一逛就是“半天已过却浑然不觉”,但还是没有捞不到那块“命中注定”的玉石!也许这是对于一去不复返的我少年时光和巴扎的怀念,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已慢慢滑落,再见我亲爱的的巴扎,再见我无忧无虑的少年和那些纯朴的人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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