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狗的转换

      梦境是如此的清晰,每当回忆起多年前的这个梦,首先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就是一条大黑狗。


      它浑身毛色漆黑,几乎没有一根杂毛。高高耸立的耳朵、雪亮雪亮的眼睛和修长健硕的四肢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像现实映入梦境,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可以清楚地记起每个细节。梦境展现,如同抽丝剥茧,条理分明!

      高高的土山顶上,一座小庙立在平整而又巨大地石头上,面慈心善的药师和尚就住在这里。抬头望去,红色墙壁后瓦蓝天空上飘着白如棉絮的云。我想祥云大概就是这样吧。


      药师和尚是周围十里八村的人送给这位瘦小枯干的老和尚的称呼。因为老和尚能够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寺院里除了老和尚,也就是这条大黑狗了。每日里一僧一狗走街串巷,帮助穷苦百姓看病。

      他们的身影撒满了山岗上、小河边、竹林里、茅屋旁。

      虽然人们不清楚药师和尚念的是哪部经,信奉的是哪尊佛,但他们知道这老和尚一定是一位活菩萨。因为老和尚不仅医术高明,而且替人看病从来不收诊费。

      终于有一天,老和尚自己也生病了。

      如遇哪家有生病的,他只能将做好的药丸放在一个铜制细桶中,挂在大黑狗的脖子上给病人送去。

      说也奇怪,这条大黑狗仿佛通了灵一般,能够听到懂人讲话,总能将药准确地送到病人手中。


      还是那个梦境,一瞬间变得模糊了,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那是关于大黑狗死去的情节。我努力回忆着,搜索着,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大黑狗到底死于谁手。好像有一团浓浓的雾气弥漫在我的周围,手挥不去,风吹不散。浓墨一样,将真相隐藏了起来。

      是老和尚错吧炸药当做药丸挂在黑狗脖子上,炸药爆炸将黑狗炸死了?还是,有那贪吃的人将黑狗留在家中,进入他们的肚肠?又或者是送药的路上,大黑狗遇难了?

      总之,我记不清了。而药师和尚的一句话,我却记得清楚,“我死后,会变成一条狗与你做伴的”。

      梦到此似乎结束了,又好像没有结束。独留梦中惊醒的我低头冥想,“我到底是那条狗,还是药师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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