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早上7：30马路上已经熙熙攘攘。今天审车，根据以往经验早点去排队，一上午有可能审完。

到了门口，意外地发现5条上线通道，只两条线上稀稀拉拉停了两、三辆车，大喜。

我的车龄较长，或多或少有些小毛病，为避免麻烦，都得提前找人疏通一下。领导不在，问了一个办事员，听说是领导的朋友，毫不犹豫地在报告单上签了字，并嘱咐有什么问题随时找他。

按规定检查了车外观、车灯等后，车被开上了线，一切貌似都很顺利。

在检测线出口等待，传出车的嘶吼声和轮胎磨擦阻隔板发出的胶皮味。

工作人员把车开出，下了车，把报告递给我，说，手刹不合格。这时找的那个办事员已经跑过来问，怎么样，差多少。看人家这么负责地为咱上心，小感动。

手刹指数差得有点多，需要维修。办事员说，现在数据直接上传系统，数据差太大，找谁也没用。也罢，时间还早，去修车。

一个半小时再回来，顺利通过。不管怎么说，上午办妥就得。三个窗口过了一遍，在签证口被告知，要做环保测试，合格后再回来签证。

一旁有人嘟囔着，我这都跑了两天了还没签下来。

2.

半个小时后到达环保测试站，工作人员一看车龄，说了句“你这车，环保估计过不了。”“那怎么办？”“修呗。”修就过得了？

车上了线，检测人员在车里踩油门，又是一阵车的嘶吼和轮胎打磨的胶皮味。旁边仪器上，一个绿点在缓缓地沿着线走，一会晃晃悠悠一会由绿变红。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绿色一定是好的。

检测人员下了车，让我把车开走，我怯怯地问，合格了吗？到服务大厅问，他答。到服务大厅100米的路上，我惴惴不安。

大厅里，工作人员半低着头，有条不紊地一张一张打着报告，面前摆了几堆报告单和行驶证。我报了车号，他抬起半秃的头顶，打出报告看了看，在两列数字上分别划了两个圈，然后拿起步话机说了几句。

这时，进来一个穿监测站工作服黑瘦的小个男人，从他手里拿过我的报告单，看了看，说，你这数据差太大了。他拉着我出了大厅，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指着一个数据说，“你看，这个比正常值低5倍。”又指着另一个数据说，“这个低2倍。你得修啊。现在都是电脑控制，直接出数据，不合格根本过不了。别说你这车，奥迪、宝马上了几次都过不了。现在抓得严啊。”

我一时还没判断出这小个子男人的身份，就被他带到不远处搭起的一个简易棚子旁，棚顶上写着“车辆维修”。他继续说，“在这修一下吧。”

棚里停着一辆待修的小面包车。

棚子旁组装房子里出来一个老汉，从小个男人手里接过我的报告单，沉默了一会，把把报告单放平在桌子上，指着圈里一个数据说，你看，这个差5倍，又指着另一个圈里的一个数据说，这个差2倍。修一处200，两处350。

我的脑袋好像有点明白过来，问“修了一定能过是吧，要过不了我就不修了。”“我们保证不了修了肯定过，但如果不过，我们免费给你修到能过。”

我环顾了四周，3,4平方的小屋里，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一边堆放着几个滤芯和几摞纸盒，上面写着“滤清器”。

墙角堆放了两个纸箱，敞开着，满满地装着小罐子。正看的功夫，维修工进来从一个纸箱里拿走了两个小罐子。

我等在小屋子里。又进来一个人，看到他的报告上划了一个圈。老汉指着其中一个数据说，修一处200。不知怎的，我脑海里浮现出“龙门客栈”里的老板娘。

不大一会功夫，维修工进来说修好了。老汉看着我上了车，嘱咐我要多开开，排排里面的废气，四个小时后再来复审。此时已是11:40。

3.

下午按时间到达，再交钱，再上线。我按小个子男人的嘱咐，把车停在他指定的地方。前面停着一个小面包和一辆很破旧，不知什么牌子的车。

我还是不放心，又给小个子打了个电话，他有点不耐烦，“不要叨叨了，你就在那等着吧。”

前面的几辆车上线前，检测人员都把油门加到最大，让车在原地轰轰地咆哮了好长时间。和我第一次上线不同。

我的车也咆哮起来。花了大约前面那辆小面包车一半的时间，检测人员招手示意我把车开走。

服务大厅门口，小个子男人看我过来，说，去拿报告吧。我惴惴不安。

工作人员半秃的头顶对着我，他看着手中的报告，拿起笔，我心跳加速。他在报告上签了字。

全部检测通过，签证需要两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