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21.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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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一个人永远保守秘密?

让他死掉!

张扬在路上走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便招手打了车。

当的哥把他摇醒的时候,已经到了自家的小区。张扬迷迷糊糊地给了钱,又迷迷糊糊地走向自己家的门。

他拿出钥匙,努力控制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准备开门的时候。后面出现了两个黑影,他们一个人抱住张扬的胳膊,一个人把一块布,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嘴。

张扬觉得呼吸一下变的困难,还有一些难闻的气味,眼睛一黑,就昏死过去。一个比较硕壮的黑影背起他,和另外的黑影快速地出了小区,消失在夜色中了……

第二天一大早。

陈娅薇就接到了电话,是赵飞父亲打来的。电话那边,老人家急匆匆说着赵飞出事了。

今天早晨,赵飞就被警察带走了。走之前,他告诉自己的父亲要赶快通知张扬夫妇。

挂断电话,陈娅薇都癫狂了。她给张扬打了几个电话。开始的时候还是没人接,后来就是直接关了机。她气地把手机摔到了地上,也隐隐约约地感到了不安。

她马上辞别了朋友,顾不得朋友抱怨的表情和话语,急匆匆地坐飞机回了家。

然而家里并没有张扬,又去了公司还是没有寻见,她又给张扬所有的亲属和朋友都打了电话还是没有结果。

这次陈娅薇彻底地慌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的家。她坐在沙发上,想着张扬为什么消失了?

被抓了还躲起来了?

渐渐得,她冷静了下来,仔细地分析着。如果张扬被抓,那么自己肯定现在也出事了,既然没被抓,那为什么他不和自己联系呢?

最后,她还是坐不住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拉着旅行箱想向机场赶去了。

自私这个东西,存乎于万物之间,只要是事物就摆脱不了自私。

有人说佛不是无私得吗?我想说,佛只把恩泽给予了他的信仰之徒们。大难临头的时候,一般人第一个要保护的往往是自己。

张扬醒了,醒了以后就马上慌了起来。

他被绑着手和脚,嘴巴被胶带封住了嘴巴,只能用鼻子呼吸。可是有一个鼻孔却被鼻涕堵住了,让他的呼吸更加困难了。

他环视了下四周。发现他在一个民房里,很简陋,明显就是在郊外。

屋子里很杂乱,也很脏,周围到处都扔着吃完泡面的盒子。一张没有床垫的床上躺着两个人,一壮一瘦。

壮得,鼾声如雷。

瘦得,却醒了。

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挂着一双小的只有一条缝隙的眼睛。他看到张扬醒了,就走过来,蹲在他面前,笑了笑,然后用力地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带。

张扬疼得浑身哆嗦,但是呼吸一下就顺畅了。他使劲得喘了几口气,无比惊恐看着,眼前这个小眼睛的男人。

他想问为什么?可是绝大的恐惧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哆哆嗦嗦地哭了。

小眼睛男人,叹了口气,拿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口,然后把那烟塞到张扬的嘴里。

一个人在巨大的恐惧面前是没有办法思考得。

张扬就这样用嘴叼着烟,他并没有抽,嘴前面的烟,就这样一点得燃烧着,呛人的烟雾升腾到他眼睛周围,他哭得更厉害了。

小眼男人又回到床边,几脚就把打呼噜的壮汉踹醒了,

“睡你妈!打电话,要钱!”小眼男人轻声地骂着。

壮汉揉了揉眼睛,拿出了电话,几十秒后,挂断了。

壮汉又指了指张扬说,

“叔,他要看看他,才给钱!”小眼男人便也不说话了,他走过来,拿过壮汉手里的电话,又向张扬走去。

“咔嚓”一声,伴着手机闪光灯的照耀,张扬的脸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了,小眼睛男微笑着发了出去。

然后他就拿着手机,直勾勾地看着张扬,两条狭小细缝射出贪婪的目光。

张扬慌了,他哆哆嗦嗦得,想要说话,嘴上烟便掉到下来,他又抖动几下,那烟头掉到了他的腿下。

“别杀我!有很多钱……”那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呐喊了,声音太大,以至于震得小眼男的耳朵有点痛了。

他厌烦地走过来,在张扬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脚,张扬便不敢再发出声音了。小眼男似乎还不解气,拾起地上胶带扯了一条又贴在张扬的嘴上了。

张扬忍着胸口的剧痛,又挣扎地坐了起来。他绝望地望着小眼睛男人,紧张用一个鼻子孔呼吸着。

小眼睛男人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他看了一眼就笑了,然后他挥手叫那个壮汉。

当壮汉出现在张扬眼前的时候,张扬惊恐地发现壮汉的手里出现一条黑漆漆的电线,然后他的脖子一凉,那电线就缠住他的脖子。

张扬“呜呜”得开始挣扎了起来,两腿之间一股热流喷薄而出,小个子男人见状,便走了过来,用手使劲地按住了他乱蹬的腿。

就当电线越来越紧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了巨大的敲门声,还有叫骂声。电线便松了劲。张扬用力得用鼻子贪婪地呼吸了起来。

小眼睛男人紧张让壮汉出去看看。壮汉出去后,小眼睛男也紧张地趴在窗口,向院子里望着。

张扬忽然就觉得脚下的绳子松了。原来刚才掉下来的烟头,刚好把下面的绳子烧的快断了,刚才一挣扎就彻底的断了。

他小心翼翼地踢开了绳子,又小心翼翼得,一点点挣扎着蹲了起来。

他的眼睛始终紧张看着那个小眼睛的男人,而那个小眼睛男却紧张地看着院外。

张扬终于站了起来,然后就跑了起来。他一头撞开了房门,又一头撞开院里吵闹的人群,疯了一样跑出了院子,跑在乡间的碎石路上。

夜晚的乡间小路,充满了诡异的感觉。

一个人都没有,前面漆黑一片,像是通往地狱的小路。只是远处会有零零散散的农户家还亮着灯,仿佛证明着这里还是阳间。

这条通往地狱的路上,有一个人飞快得跑着。

他的手被绑扎在身后,他的嘴上贴着黄色的胶带,他满头大汗,但还是跑着。

有一只脚上鞋子都不见,有些锋利的小石子,把他脚都割破了。但是他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就这样疯狂地跑着。似乎后面有一头凶猛的野兽,想要索了他的性命一般。

然而他不知道,后面只有无尽的黑暗,没有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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