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游玩了回家,带着满心的欢喜,想与家人分享,但回到家发现家里来了好多客人。是奶奶的亲女儿女婿他们来了,奶奶忙着招呼他们,没有空来回应我,对我想表达的话也不太在意。家里空间太小了,好像厨房间和卧室离得很近,就像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屋里拥挤得没地方搁脚。奶奶和她的女儿们都坐床上有说有笑着,她的女婿们就拥挤在床沿边上陪着他们说笑。这里没有我的余地了,我本来在床上看一部电影来着,关了,让他们换他们喜欢的,我随便捡了点东西,拎着包就要出去。床是老式的,四边有栏杆。我手握在门框上,大拇指不小心插进另一只早已扶在门框上的大手的大拇指里,十指交握,一股酥麻感流遍全身,我赶紧要离开。低头去找鞋,发现床脚下塞满了鞋,从卧室的床脚一直延伸到厨房的灶台边,我在一大堆鞋子里找自己的鞋,一时又想不起来自己是哪一双鞋,这时奶奶的另一个女儿也来找鞋了,她动作麻利地把鞋拨来拨去,很快就穿走了一双,我感觉好像是我的鞋被穿走了,但我什么都没说。
我越过黑暗的街道走出来了,来到了一个热闹得像舞厅一样的场所,里边闹哄哄的,我站在门外没进去。我又回想起刚刚那种流遍全身的酥麻感,胡想连篇起来,不禁打了个冷颤。夜深了,该回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我站在屋檐下,看见昏暗灯光下照映着湿漉漉的地面,有个女孩单脚跪地从我身边划过去,我觉得奇怪,她的膝盖不会划破不疼吗?再仔细一看,好像膝盖下边是滑板。我也该回去了,先拎着包挡雨,突然觉得自己傻,自己是带雨伞了的,但打开包一看,没有雨伞,包里只放了两样东西,是纸盒子包装的药,包被淋湿了,纸盒子也糊了,想着里边的药不保了,心里十分着急。就在这时候,在我身体的左侧下方出现了一个小孩。
“这里有伞,给你,你不是要伞吗?”一个稚嫩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回头一看,是我的亲侄子。他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脸上、胳膊肘上还肉墩墩的,胳肢窝里夹着一把伞,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我看,仰头对我边说话边用另一首指着自己胳肢窝里的伞,示意我这里有伞,别怕。然后一路上陪我聊天,感觉前方的路越走天渐渐亮起来了,有光照在我们俩头顶上。他脑袋里充满了好多疑问,一个接一下地往下问,我心里无比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