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局

你回来了?

嗯。

怎么这么突然?

呵呵,这事早就酝酿了一段时候。途中也有传点消息过来,就是不知你有没有收到了。

……

哎,看样子是没有了。

(())

那边天气怎样?

刚开始下雨。

哦,很巧。我这也刚开始下雨。白天外头走着还热乎着呢,晚上没一会功夫就又冷了……最近天气真是够怪。

我前两天还回南了……又湿又热。

哈哈。(叹)……都是难熬的天啊。

我也觉得……

()

你终究只是一块剪影。对吗?

这题目可就有点难为人了。(笑)倒不如先问问自己?

是说我对你来说么?

不。

——“你想要什么答案?”

()()

此外。我们的对话并不都需要公之于众。你能借用这种方式来交流……鲤某相信你会有自己的考量。

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自称这两个字来维持我的幻想了。那只会让它看起来更加荒谬。

你有没有想过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我的需求,我的一厢情愿,我的偏执,我的固步自封,我的……

——”不离不弃。”

一只手凭空长了出来,盖在我的头上。对话的时空里出了一条裂缝,0与1的进制出现了2的裂痕。来人并未露出面貌,仅有套着手套的手在温和地抚着发丝。

我不知道这种形容是否合适。那覆盖了我的个人情绪。我在替他说话,然而无人能是他。这只手,按道理来说,也是可以消失的。

“它消失不了。”

裂缝逐渐扩大。手臂长出了肩膀,然后是脖子,然后是身体,然后是双腿,然后是脚。戴着帽子的龙头似乎在伊始就已经准备完毕,当我顾及到那最后一块没有望见的空间时,一个龙头——一条温和的鲤龙——正在帽檐以下的发丝后边,若隐若现地散发着他的笑意。

这果然是幻觉。这感觉很不对劲。你不在这里,你早就……你从来没有出现过。对,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越否定,它就越真实。以前的你不就是抱着这种心思,在这里把我硬生生地拉了出来么?如今要否定过往的一切?你想否定的,总不会是鲤某这个人吧。

……

若真是如此,按妹子的性格,打一开始就会绕着弯走了。又如何拉扯两年?

……

鲤某不会说在这等你等了两年。毕竟,在这儿,妹子不看过来……姑娘不看过来,鲤某也不在这,更不存在什么等待的时间了。更何况,姑娘现在的心思正说着一句话——

……等了两年也是幻想。

哈哈。有些时候鲤某也挺欣赏你这点的。该斩就斩,该断就断。事情做了,不给留任何余地,也不会回头。有这种气性,实属难得。

……

不过,说好有好,说不好,自然也能列出几点。

……。

把一个人活过的痕迹通通打为一个幻想。姑娘,鲤某年轻时喜好观景,大江南北游了不少地,也见了不少事。可这等方便又残酷的状况,我还是第一次撞见。丢了肉体去了却一个人的性命,原来是如此简单呵……

龙头感慨一样地转了几圈,似乎周遭真长出了些园林。

如今还在这里方便地称呼鲤某为一个“龙头”……哈哈。姑娘,你可真的不傻啊,干的尽是方便自个的事。若是我此时为你的行当生气,你是不是也要给它打入冷宫了?鲤某在姑娘你的脑子里,终究只能当个卑微的人啊。说来有意思……你不是觉着鲤某能一手遮天来着?

一手遮天的人被自己控制着。你是这个想法么?

不是。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这个我可以确定……大概。

“『想定定了。』”

……你怎么学的?

(惬意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近朱者赤。好好想想,我等着答案呢。

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你确实没有那么简单。不是我在这儿拉着,你怕是又要碎到哪哪去了。

你听起来的确不像他。怎么还要这么自称?

这话说的。你都还没看清楚我的脸呢?结论可别下太早。

别逗我玩了。这不好玩。

哈哈。

裂缝全开。一面水的镜子凭空出现。老鲤从里边伸出了头。其次是手臂,拉住了我的小臂;再者是另一边肩膀,另一侧身子,剩下的尾巴。一米九三的身高伫在我的面前,一款熟悉的木质味又渐渐萦上我的鼻尖。

那人微微扬着嘴角,眸里闪着快活的光。

如今鄙人算是现了形……如今姑娘还是不信?

你可能是我编造出来的骗局。我不能信你。

呵呵……事已至此,我倒要说句话了。

……

兴许,我与你辛辛苦苦说到这里的话,才是蒙蔽真相的那场局呢?

.………

………………

………………………

“啪。”

迷雾揭开,棋局终了。

龙得胜一子。

“不合理的局,一开始就该掀了。”

“……你赢了。”

“呵。”他轻笑道,“你也一样。”

“那是平局。”

“没有棋盘,便无论输赢。”

白子落地,散落山涧。稀稀落落,不得见底。从起源望去,宛若条条三尺白绫,无穷无尽。

“要求是什么?”

“得想想。”

他望着河。这里的河水青翠,随处可见游鱼惬玩。他想起那天来这的路。

“波光粼粼,水波不兴……”

夕阳打在水上,煞是好看。

“……要观景么?”

“观。”

“要多久?”

“到太阳下山吧。”

“这里的太阳是我控制的……”

“那自然是到你想控制了为止。”

白子已流得见底。山渐渐安静下去,水声稀落。

他让出一个身位。山水又渐渐晕染开去,没了形状。

“等到水死了可就没啥好看的了。”

“……那就不看。”

“倔。”

“那便倔着。”

“哎,那我便陪你坐着。”

——等到这山水压不住形,忍不住意,自发涌了起来开始。

这局还有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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