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残荷


寒冬腊月,还好有冬日暖阳,推着宝宝小区边上走走,宽敞的长青路左边是草莓园,养着许多鸡鸭鹅,右边是一大片荷塘,是溜娃和散步的好去处。

漫步在荷塘边,惊奇地发现昔日那清雅脱俗的荷塘已不见踪影了,看到的却是半是萧条半是如诗的残荷骨。曾经“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醉人景象,如今只剩下岁月凋零后遗落的残枝断莲,在凛冽中颤动,在萧杀中伫立。


残荷,曾在我们的视眼里被一度忽略,甚至不愿去多望一眼,那满满的萧杀凄然的感觉。枯枝残破或卧水面,或擎天穹,苍凉中带着桀骜。褐色的断梗或弯,互折,互垂,或斜,抽象简洁的线条,象简笔的水墨画晕染开来,将枯枝残叶蜕幻成一抹孤傲的风骨。远处有几只白鹭在水里翻飞,这似乎是神奇的画,折了的茎,形如三角形、圆柱形、四边形等几何体的图案,那种艺术的美感静置与流动的河水动感媲美,互为衬托,大自然的画作真是令人感动!我不禁看得惊呆了。

一直以为荷的美只留存于夏日,却不经意那一池的岁寒枯黄却感动了我。

不知道这荷塘的第一片花瓣是从哪一天开始凋落的?如今满眸的繁华已无踪,看到的只有一片残荷在冰冷的水中静默,一片没有张开的残叶,一支饱含着籽实的莲蓬,反而使人感觉它具有了一种荷盛开时所没有的美感。是啊,心若没有悟道,有些风景是看不到心里去的,这一份寒彻清寂,也不是常人能够忍耐与承受的煎熬。

寒水映残荷,冷风摇残枝,荷老风华尽,魂在长惮韵存。面对如此景象,心中不禁肃然起敬。昔日田田的碧叶,婷婷的娇荷,历经风霜的打击,雨雪的伤害,削了喧哗,散了芬芳,寥落颓败。在这素色世界里,风光逝去的残荷如遗世独立,静观世态枯荣,在生命的沉浮里豁达、坚强。

由此想到,人生又何偿不是这样呢?我如今已年过半百,没有了妙龄时的风情万种,但我可以选择优雅地老去。林语堂先生也曾说过:“优雅地老去,也不失为一种美感。”生命之美会以一种方式结束,又终将会以另一种姿态再次开始。余生,我们也要有点清高的资本,不断地充实自己,以智慧和气质来延续年轻不老的心态,活出生命的精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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