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1

幼年时,喜欢在傍晚饭后,细数天上的星星:一颗、二颗…

在没有星星的夜晚,乡村的夜总是那么黑。黑的沁人心脾。屋子的那面,是我不敢触碰的地方。迫不得已时,总是用尽全力狂奔穿过那一抹黑。

白天的世界没有什么两样。不管是屋子的里面,还是外面。

我只在白天才有勇气,去探寻屋后的秘密。浓墨的苔藓,不知名的蓝色小花,辣人皮肤的缠绕藤蔓,偶有的几颗红色草莓…

高高的围墙下,阳光照耀不到。它们生长在阴凉处,欣赏着缕缕阳光。它们几乎与地面平高,和阳光之差一只手的距离,不知它们是否想触碰那边的距离。


2

“如果触碰要以生命的代价,你是否还会选择”。源自《萤火之森》

阳光让一切都变得明亮,拂去了恐惧与不安。也隐蔽了神秘与探险。

夏天特别适合在庭院铺一张凉席床,躺在上面。看眼前的蜻蜓,盘旋飞舞。厌人的蚊子早成了蜻蜓们的晚餐。无知的小孩也有厌人的地方。总喜欢拿着大扫把往蜻蜓们扑去。时常有不幸者由此被折断了翅膀。掉在地上,便成了蚂蚁的晚餐。我为我童年的行为忏悔。


3

墙角的地方是萤火虫的藏身处。它们的长相不十分优美,如果你见过粪便里的蛆虫,大概会知道我的意思。可是夜晚赐给了它们机遇。当黑暗来临,它们便成了地上的星星,飞舞着忽明忽暗。

夜晚赋予了生命的自由。人们沉睡过去,黑夜属于自然。静谧的小河边晾晒着各色的青蛙,蛤蟆。树上的噗噗虫,一展歌喉。妈妈带着我和哥哥去抓这种虫子,收集起来后,给饲养的公鸡母鸡做加餐。

母鸡下蛋的地方总是让人琢磨不透。一年秋天,我和妈妈在收拾稻草垛,结果发现了一窝的鸡蛋。这才明白为什么有只母鸡从来都没下过蛋…


4

夏日的早晨,总是涂着蒙蒙的薄雾。小草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新穿的鞋子难逃被打湿。我和哥哥在晨光熹微中,奔向田野,采集各类小草小花。在探索中,总是会因发现未曾见过的生命而窃喜。

高年级的同学,手持蜡烛或手电筒,成群结队,在凌晨4、5点钟时,从一公里、二公里之外的地方赶来学校上早自习。大家都兴奋极了,说笑着,没有一丝埋怨。欢笑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


5

儿时的乡村,我想你了。



作者签

“我现在都还记得

儿时的天空,是哪种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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