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现代文学时,老师给了段文字,让猜作家的性别。
对于这样的提问,向来不能将问题制造者当作傻瓜,那些将答案挂在脸上的问题,绝不能一目了然的常规回答,成人的社会充满着险恶。
本着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觉悟,怀着对他人善的恶意,那些看起来脱口而出的答案往往让自己成为那个傻瓜。
而其中有不少坑等着人去踩,是设问者故意布下的局。为了避免自己智商被秀,怀着不走寻常路的思维去解决问题,即使错了也是因为想多了,思维上多绕了些逻辑,总比弱智的低级错误显得高级。
因此,我们一致认为是位男作家。
答案也是对的,这是我对苏童的另一次见面。
从苏童目前的创作阶段来说,先前的《黄雀记》能够算作后期作品了,从作家的角度来说他虽然年纪并未至太老,但从目前出书状态来看,新意出奇不多,架构深度也很难再有进一步的突破。因此暂且将《黄雀记》和先前的作品当作前后期两阶段来看。
后期从感官上来说,试图以白话写传奇,细腻挖掘过去某处的记忆。
童年是每位作家的源泉,也是一生的枷锁。而这本《妻妾成群》更是直接的印证了这一点。
苏童写作有种挥不掉的女性色彩,毫不掩饰的主角便是女性,这个在近现代男性作家中是非常少见,加上文风缠绵幽怨、寄情细微之物,始终营造着股女人家的无力命运薄雾感,远方是看得见的却看不实,想触碰多数滑落谷底。
在这种风格下《妻妾成群》里的主人公颂莲,自打开头出现,也就暗示着其结局的无力。而开篇墙角的老花旧彩,于无处容身之处寻生,这命运自不会花团锦簇了。
而座落在大院里不显眼的老井,和新鲜的女人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书里除了埋藏生命外,并无它用。井成了人的工具,使用的人给这个工具不同的功能和性质,也怪不得在中国千年历史里如此多的上吊投井之人。
读过新学堂,颂莲是接触过新思想的人。她读的不是琼瑶,也知道社会并非童话,灰姑娘遇到的会是青蛙,而不是王子。父亲自然离世后,无力供付学业。而嫁人是旧社会女人的唯一出路。
人还是要在社会上扎根,思想存在于肉体,也屈服于肉体。颂莲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明白接下来将会入怎样的大家庭生活,更懂得其优势,学生身份和年轻,还有试图往上爬的少女心性。
不愿吃苦的颂莲嫁入了大家庭,而讲究门当户的时代她自然只能嫁人做小,陈佐千是她的男人,50多。讽刺意味的是她才19岁,相识时两人过生日。然而全书快结尾时,又以一场荒凉无助的独自生日为景,苏童的对比过于简单直接粗暴,容易让读者寻见。
颂莲刚入家门拜访各位姐姐时,是场重要戏份。通过人物的出场将每个人个性点出,已成为文学写作套路。遇大妻时,已经犯下了错误。那句她好像100多那么老,看似敌对的是大妻和自己,两者之前比较。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的陈佐千知道,自己和那位看起来100多的结发之妻一样的老。
二妾卓云,姿色半老,可算半老小太。相比他处的冷漠,卓云带笑嘘寒问暖。却是最怕颂莲抢了风头。
听闻未出场的三妾梅珊之貌惊人,原先是戏子,后面也将她的爱憎分明、有仇必报的江湖之气写的十足。
对了,还有一个,雁儿。是个佣人,却和陈不三不四,幻想被收了姨太太,她成了卓云小伎俩的落实者。而这些套路也没新意,毕竟文化层次不高,扎小人类的画个圈圈诅咒。
后宫,是女人的天地,也是她们唯一的天地,地方就这么大,自己看着闹。
男人也就一个,再强无法春风玉度几回,宠爱无法雨露均沾,而女人地位完全依靠着这个男人时,可以说境界受生存所限,目光就这么短浅。有人求佛有人房中术有人偷情有人恃宠而骄,而大家都在内斗。
苏童的才气是很难写长篇小说的,写中篇刚好。
在《妻妾成群》谋篇布局上看,还是比较不错的,也许多了一厢情愿的和少爷感情戏,这个确实画蛇添足了。
人物性格也无多大的转折变化,毕竟这是长篇才有的篇幅能够给人物足够多的戏份,中篇将简单的情节转换、人物个性、想表达的情感暗藏于其中就够了。
后来这书改篇成了电影,还是值得一看的。强化了权力和荣耀,矛盾也更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