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缀满修饰和比喻的句子像个口袋里塞满石头的人,喘着粗气往前走,一步步没入水中。
走过危机四伏的成长,我们每个人都是青春的幸存者。
一条条大船小船,各各排挤出v字形的浪花,整个高雄港就像是用熨斗来回烫一件蓝衣衫的样子。
道由慈善,应起灵觉
村上春树很自大的说过,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背的出卡拉马佐夫三兄弟的名字。 德米特里,伊万,阿列克谢
柏拉图说人求索他缺失的另一半,那就是说两个人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可是合起来就变成一个人了,你们懂吗?像你们这样,无论缺少或多出什么都无所谓,因为有一个人与你镜像对称,只有永远合不起来,才可以永远作伴。
交响乐大奏,掌声如暴雨,闪光灯闪的像住在钻石里。
有一种人像一幅好画,先是赞叹整体,接下来连油画颜料提笔的波浪尖都可看,一辈子看不完。
婚礼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意思不但是女人里外的美要开始下坡,而且暗示女人要自动自发地把所有的性吸引力收到潘多拉的盒子里。
站在补习班的讲台上,面对一片发旋的海洋。抄完笔记抬起脸的学生,就像是游泳的人在换气。
自尊心往往是一根伤人伤己的针,但是在这里,自尊心会缝起她的嘴。
那眼神是一个人要向心中最污潦的感性告白时,在他人面前所特有的清澈眼神。
一开始以为他老盯着她看,是跟其他男人一样,小资阶级去问无菜单料理店的菜单,那种看看也好的贪馋。
诚实是一封见不得人的情书,压藏在枕头下面,却无意识露出一个信封的直角,像是在引诱人把它抽出来偷看。
一个撕开她的衣服比撕开她本人更痛的小女孩。
隔着他,她看着天花板向溪舟上下起伏。
她的羞耻心,正是他不知羞耻的快乐的渊薮。射进她幽深的教养里。用力揉她的羞耻心,揉成害羞的形状。
她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
《百年孤独》如果他开始敲门,他就要一直敲下去。
深目峨眉,状如愁胡。
眼泪重到连风也吹不横。
胡兰成:我跟你在一起,好像喜怒哀乐都没有名字。
没有笑,因为她心中充满了对爱情恍惚的期待,就算不是不爱的爱,爱之中总有一种原宥世间的性质。
我是馊掉的橙子汁和浓汤,我是爬满虫卵的玫瑰和百合,我是一个灯火流丽的都市里明明存在却没有人看得到也没有人需要的北极星。
早在公元之前,最早的中文诗歌就把女人比喻成花朵,当一个人说她是花,她只觉得被扔进不费脑筋的作文模板,浩浩汤汤的聚合里。
这爱像在黑暗的世界里终于找到一个火,却不能叫外人看到,合掌围起来,又鼓颊吹气揠长它。
狩猎的真正乐趣在过程,因为心底明白无论如何都会收获。
伊纹隐约感觉思琪在掩盖某种惨伤,某种大到她自己也一眼望之不尽的烂疮。
一刹那,她对这段关系的贪婪,嚷闹,亦生亦灭,亦垢亦净,梦幻与诅咒,就全部了然了。
毛毛先生每天在心里撕日历,像撕死皮一样,每一个见不到你的日子都只是从腌渍已久的罐子里再拿出一个,时间不新鲜了。
她的心事就算是喂给一个超级黑洞,黑洞也会打出一串凌乱的饱嗝。
她手指碰到他的掌心柔软地方的时候,毛毛觉得自己是高岗上被闪电劈开的树。
姐姐说十四行诗最美的就是形状:十四行,抑扬五步格,一句十个音节——一首十四行诗像一条四四方方的手帕。
书写,就是要找回主导权,当我写下来,生活就像一本日记本一样容易放下。
她的心给摔破了,心没有纹理花样,再拼不起来。拼凑一颗心比拼凑一滩水还难。
我愿意堕入面团地狱里,生生世世擀面皮。用一辈子擀一张你可以安稳走在上面饿了就挖起来吃的面皮。
人对他者的痛苦是毫无想象力的。
文学的生命力就是在一个最惨无人道的语境里挖掘出幽默,也并不向人张扬,只是自己幽幽地、默默地快乐。
不知道他是多绝望或多乐观才这样再三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幽谷投石子。
皱纹夹起来又松懈,松懈又夹起来,像断层挤出火山,火山大鸣大放。
文学是最徒劳的,且是滑稽的徒劳。写这么多,我不能拯救任何人,甚至不能拯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