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颗星,不是先知的一个启示
不是月亮的一张谦卑的脸
他来临,如同一支拜物之矛
入侵文字的土地
流着血,并把流出的血呈给太阳
他披戴裸露的石头
向着洞穴祈祷
他将轻轻的大地拥入怀抱
早课抄了薛庆国翻译的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的诗歌《他不是一颗星》。我一直覺得中東那個地方很神密,过去只知道一個叫紀伯伦的中東地區的诗人,不是叙利亚的,應該是黎巴嫩的。有時我想,诗歌應該是無國界的,也不應因种族不同、地域不同而厚此薄彼,能打動人心,唤醒心靈的诗歌就是好的诗歌。
昨天晚上,不知道雨下到了什麽時候才停。睡得早,起得也早,雖然已經过了清明了,但依然感覺不到春天的气息。街路邊的的柳樹遠遠地望去,已有浅浅的绿意,但西風吹过,依然令人冷徹心髓。早上五點鐘時,天光已經大亮,透过窗子向外張望,霞光萬道,恍惚着有春光明媚的感覺。我當然知道,這衹是一種错覺,天气预报明明白白告诉了我们今天的温度是多少。小時候總聽大人说“清明不脱棉褲,死了變小兔”之類的老話,看這幾天的温度,棉褲還真脱得太早了。
課在上午四、五節。這學期總覺得時間不够用,進度有些慢了。上課時加快了速度,可有時總會不自覺地把面拓得太宽泛了。這是我上課的一個毛病,從來就是,想改也難。記得有几期教过的學生,對我课堂的评价是“天馬行空”,我當然知道這是用了春秋筆法,但我從來都當然表揚來聽的,久而久之,臉皮變得越來越厚,胆子却變得越來越小了。一班的孩子課前講了《論語》中“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一章,也説到了知人比知己更重要。中国有句老話“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與人打交道,在社会上求生存,真的需要对他人、对社会有所了解,要主動,而不要被動。二十班的孩子講了“子罕”篇中的“棠棣之華”一章。理解得很獨到,喜欢就要説出來,不要爲自己找這樣或那樣根本就不成立的理由借口。孔老夫子也是一個有真性情的人:“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孔子説:“他还是没有真的想念,要是真的想念,有什麽遥遠的呢?”
下午的學科自習,把這幾天的限時训练集中總結了一下。成語、病句、得體,這三种語用題,孩子們做得不理想。成语即便查出來了,也不能把題目做對,病句基本上靠蒙,得體題更是雲裏霧裏。這就是語文教學和語文學習的現狀。三十多年前,我還在東豐二中读初中時,二中語文組就搞过不同年段的“聽、説、讀、寫”的竞赛。三十幾年來,“聽、说、讀、寫”語文基本功的训练幾乎消亡殆盡了,應試練習成了重中之重。我個人覺得這是“本末倒置”,甚至是“饮鸩止渴”。熱熱閙閙的課改,新经验、新理念、新模式層出不窮,但語文教學、語文學習“少、慢、差、費”的現象却愈演愈烈。我是最没有資格對當下的語文教學、語文學習説三道四的,但我還是固執地認爲語文教學、語文學習的根本還是“聽、説、讀、寫”的訓练!
這樣一個春天真的讓人難忘,温度變化無常,或雨或雪,或風或霾,還在感冒中,牙又開始疼痛,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麽大的火!
王小波离世已經二十一年了。1997年4月11日,一個有那樣重量的人,説去就去了。在一個春天的早晨,没有驚動周围所有的人,就像一缕輕輕風,很就消融在被污染得越來越污濁的大氣裏。我一直喜欢着,也一直希望我教的孩子們能喜欢王波的文字。二十一年过去了,我一直覺得王小波始终在俯視着我們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