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已至,南国的五月,空气里饱含的闷热气息,充斥着星期一的早晨。
七点开始,我和商小痕的闹钟开始轮流响起,奏起一股交响乐。我转过身,把闹钟按停,打算再赖一会床,却发现还有一个闹钟在响,回过神来才发现商小痕的手机正在底下欢唱不停。
我挣扎着爬起床,走下去踢了几脚他几脚,把他弄醒,吼叫着让他去洗漱。等我回笼觉睡醒,商小痕已经弄好一切,背起他的黑色背包,准备出门上班。他推开门的时候,回头笑嘻嘻地对我说一句,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哦。晚上见。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我彻底醒来,三下五除二地随意折腾一番,立刻出门。
商小痕上班了。我不知道他会怎样,但我相信他会过得很好。
商小痕一点也不好,简直是倒霉透了。他下楼后,看着错综复杂的城中村狭窄过道,瞬间化身路痴,忘了该怎么走出去。最后他想了一个方法,哪里人流量大,就默默跟着走好了。毕竟上班时间,大多数人都是往车站去的
也幸亏他蒙对了,花了比平视多十分钟时间赶到地铁站,然后也很幸运地赶上了地铁高峰期,限流。他本来想转乘公交吧,却不知道哪趟车可以到公司,只好默默地排队,回头看了一眼,也无退路。他早已被淹没在滚滚人流之中。
商小痕几乎不用自己走,被后面人群一路推着往前,摩肩擦踵的队伍里,他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大多数人都在低头玩手机,看书看手机玩游戏,似乎对于这样的现状,早已习惯甚至麻木。于是他也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看起小说来。
地铁来时,身后人群蜂拥而上,丝毫不给下车的人机会。商小痕就这样被挤上了地铁,他被夹在中间,像是三文治里的鸡蛋。艰难地一只手握着扶手,一只手举起拿着手机看书。
只是他看书有个习惯,就是停不下来,于是很荣幸地错过了站。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又下车到对面坐回去,然后到了中转站换乘,坐一个站之后,又换乘。
等到出了地铁站,重见天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他曾尝试过非高峰期坐地铁到公司,也不过半个小时罢了。
商小痕从背包里掏出昨天买好的三块钱方包,还有一瓶水,啃一口包咽一口水,像吃药一般生硬吞进去,然后向着公司小跑过去,应该还来得及不迟到。
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班路上。也许,这就是生活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