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围城》这本书,少不了感慨一句“生活处处是围城”。的确,这本书创造出了一个“摇摆在现状内外”这种心境的代名词。
面对“婚姻”这座围城,鲍小姐斗胆绕到婚约的围城外透透气,不枉此行;苏小姐无视其他,偏为那座向往的围城拼尽全力,头上撞出一个大包后跌入一座出入自由之城;唐小姐看清了围城,还是不自知地被困其中,最终痛心疾首;相比之下,孙小姐占领了前赴后继姐妹们迟迟未攻下的那座同样的围城,阅至一半,读者都为孙小姐折服,师出无名,却有智慧、有谋略、有行动,成为那座城的最终主人也当之无愧。然而,千方百计入了城后,是从此过上了王子公主的幸福生活?还是与围城外的其余势力纠缠不清,最终波及城内生活,一拍两散呢?读者心里自有判断。
而主人公方鸿渐,在工作、恋爱、婚姻的围城里兜兜转转,糊里糊涂,得过且过,明明有无数次扭转命运的机会却不去把握,将一手好牌打烂。“怒其不争”是我去年读这本书对方鸿渐的感受,但后来再细品这个人物,我却没那么反感这个人物了。
方鸿渐算是个潇洒,不怎么受累的人,几次改变命运的时刻都不是自己出手,这样的人身边也有,他们看上去懒散,却总有人帮一把,虽然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不成器,却也能生存下去。他身上没有父亲读书人的迂腐和守旧,也没有新式读书人的以“学术”为志业,商女不知亡国恨,没有战乱中报国的大局观,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过舒适的日子,想的都是七情六欲之事。但他的可爱之处就是在精英分子相互倾轧的尔虞我诈中,还算个善良的老实人,能不变得面目可憎,能不令人讨厌,已算在这个大染缸里的一点成就了。也许这是钱钟书对这些表里不一的知识分子讽刺后的一点点乐观精神,即便没有振兴民族和文化的决心,即便学历和学识不过是拿来吃饭混日子的筹码,但也要保存最后一份善良和正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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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围城的背后是人性的幽微复杂,倘若我们的心能简单一点,欲望少一点,享受多一点,那么墙会自然坍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辽阔旷野。
愿我们在生活的围城里,过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