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聂是我高中同学,上学那会儿总在一起厮混,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上厕所,一起逃课打球,记得有一次老聂打球把脚给崴了,还是我把他背回教室的。这家伙,身高180,体重150,背着150多斤的肉一口气上了7楼,也就是我!后来毕业之后去了不同大学,平时不咋联系,但我一回县城还是会找他一起坐坐,前两天老聂打电话和我说最近准备和王甜结婚了,让我去参加婚礼,我一看日子是周末,正好不用请假直接去。王甜也是高中同学,上学那会儿他俩就在一起处对象,现在也算是经历了时间的打磨最后修成正果。
从北京到怀来沙城现在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以前是只有880长途客运和自驾两种方案,现在又多了高铁,坐高铁确实挺快但还是不太方便,因为距离县城的高铁站最近的是怀来站,到时下了车还得再打个车进县城,所以我选择从回龙观坐880快车直达县城客运站。880还有一条线路是从朱辛庄发车到怀来县城,一路过市里,经长城,路延庆,小站很多,每站都停,耗时略久,就不考虑这个了。老聂婚礼中午12点开始,我心想我得10多以前就得到,到了看有没有需要帮什么忙啥的,早上7点半就到了客运站,先给老聂去个电话。
“老聂,我这就到车站了,估计一会儿9点半就能到吧........”
"嗷,行,到时候到了和我说一声,我这儿事儿太多,我先挂了..." 老聂着急忙慌得就挂了。
挂了电话继续等公交,我心想高中毕业到现在少说也有4-5年了,去了肯定有很多许久未见得同学,说不定一会儿再车上就能见到,不过能不能认出来就不一定了。公交来了我随便找了个后排座位坐下随便玩手机准备打发时间。
“年轻人給老太太让个座儿啊” 乘务扯着嗓子喊。
我抬头看车上空座位还很多,准备继续玩手机,这时从前门过道走来的一个女生看着眼熟,个子不高,长相精致,感觉像是高中同学,但我又叫不出名字,就一直盯着她看,我估计要是同学她能认出我来。
“三哥?” 女生对着我缓缓喊出。
三哥这个名词是我在高中大家给我起的外号,有二货就有三哥。
“lisa,我看着像你,但又不太敢认” 我心想这么多年你也没长个啊。
lisa是王甜叫的,我是老聂叫的,我们互相交换了信息后,就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开始聊天。lisa告诉我说:自己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工作还可以就是下班时间晚,自己和男朋友也准备结婚了,说着要给我介绍对象,说你们程序员圈子小,自己范围内的女生又没有合适的,也不小了,你爸妈着急坏了吧,再不找多两年你就找不到了,到时候就去寺庙当和尚。
我:“......................”
愉快的聊天代替了无聊的车程,很快我俩就到了饭店,饭店厅内大屏幕上滚动着新人的祝福语,这两个名字看起来陌生但又熟悉。
从门口随了份子,老聂看到我咧着大嘴过来手指向酒店大堂拐角一边说,“来啦,驴哥,去里边那桌,都是咱同学”;
“来啦,里边坐,照顾不周自己吃好喝好” 王甜客气的和我说。
我和Lisa按照老聂的指示来到里桌,我看墙角正好还有两个空位子就引着Lisa就坐。桌上已然坐了不少同学,有的三两交头接耳,有的吞云吐雾,有的低头玩手机,大家看到我和Lisa都热情打招呼,lisa坐我左手边,我右手边是小钰,上学那会我们管她叫芋头。
我看芋头欲言又止,我就说:“现在做什么工作呢?好久没见了”
“在一家公司做猎头,就是干一些招人的工作,每天事儿很多,都有点不想干了。” 芋头对我笑了笑就低下头玩手机。
芋头和我高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好朋友,后来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时芋头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惹她不高兴?我中间多次试图去逗她笑找她玩最后都失望而归,最后只能任其自由生长,当时我认为她讨厌我,不想和我做朋友。直到高中毕业最后一天吃完饭,出了饭店,我看到芋头一人在路边等车。我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疑问跑过去走上前问她<你怎么就不爱搭理我呀?是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吗>,芋头当时显得有点惊讶的告诉我并没有然后就上了出租车。后来在毕业后假期的一段时间里,芋头总是给我发消息问我在干嘛 今天吃什么 和我分享每天的心情,干了些什么,准备去哪打工赚外快,问我大学准备去哪上等等等等。多年之后,回想起这段记忆我才后知后觉。
芋头转头问旁边的夏艾现在是否单身什么的,远远的我听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女生之间的话题,就隐约听到夏艾回复说还是原来那个男朋友什么的。
夏艾高中和我是前后桌一个学习小组的,她和新娘王甜是闺蜜,毕业之后一直在县城工作,夏艾上学那会儿是班花候选人,性格也好,上学那会儿,从市场经济角度来说,属于抢手货,我琢磨现如今货已售出?
今天夏艾一身白色礼服紧紧裹着身子,拢得身材凹凸有型,脸型不是瓜子脸,但皮肤漂白见水嫩,眼睛很大,两条细眉弯弯生动,头发健黑,看样子应该是伴娘,不过她今天应该是得罪了化妆师。
“你今天妆有点浓啊”,你怎么得罪化妆师了,是不是把化妆师的费用据为己有了你” 我越过芋头说冲着夏艾说。
“要你管!你今天休息?” 夏艾表情嗔怒,露着牙齿,很干净也很好看。
“嗯,你最近工作咋样,累吗?” 我知道她在教育机构当老师,我就接着聊。
“学生事儿多,烦人,先不跟你说了,我要上台陪新娘了。” 说着起身去后台了。
“老同学好久不见了,我敬大家一杯” 。老梁从邻桌走过来压着我的肩膀端着半杯白酒说。
老梁我也熟,上学也是属于一个帮派的,每天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少。说着挨个敬酒。上学时我去过老梁的家,梁叔在铁路局上班儿,家庭殷实,所处的环境让他谈吐得体举止大方,让我这个农村出来的同学很是羡慕。打了一圈儿到了Lisa这,之前慷慨激昂的老梁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挺好的吧,我先干了”,老梁故意把酒杯靠下,此时lisa同理心靠下,又反复几次,见此状况,看的我脚趾都能抠出一个食堂来。最后也不知道是谁靠的比较下,酒入愁肠,老梁转身离去。
后桌王甜的发小看见了,悄悄状捅了捅我,“三哥,这啥情况?”。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呗” 我笑着说。
菜上的差不多了,我看夏艾也站到了新娘的身后,应该是要开始了。老聂站在台上慷慨陈词了一番,讲完后换叔叔讲,老聂站后边冲我挤眉弄眼。完事后,新人来我们这桌敬酒。
王甜客气说:“三哥,你看你现在单身,这么多人看上谁了和我说,我给你搭桥。”
我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新娘身后的伴娘,心想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沟啊。
婚礼在大家祝福中愉快的结束了,我和老聂和王甜告别之后就让猛哥开车送我到了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