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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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回家的路是夕阳陪伴的,这条蜿蜒向前的高速路一直在追逐夕阳,映满窗畔的是暖橘色的彩云,似火似光,烧透半边天,却又穿不过更厚些的云层,徒留那些一片一片的阴影,和那些金边彩云色彩分明。

最近喜欢上云了,所以特意留意了这些静挂在天空的蓝布上的白棉花。

就算是棉絮状的柔软,轻薄,你也会好奇它是如何做到在空中静止的。像一幅画般静止,又立体感十足。

当然有风的时候,他又会变得不一样了。

变幻莫测不就是说它么。

但今天觉得这晚霞甚是可爱,光它这一点就是万千言语都形容不完。

车子还在山间的高速路上穿行,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穿进隧道一瞬间消失在某个不知名的山腰,又从山的背阴面窜出来。

随着车子的调换角度我有幸盯着窗外的浮云光影转换自如,这像是有人在远程遥控流云浮光,碧空万里似的,看似有规律有找不出来。

浮躁的当下,抖音充耳,低头族盛行,为生活忙碌,生计奔波的人们似乎已经忘了头顶飘过的浮云该是蓝色还是白色,而去计较满园春色的又是在思索这姹紫嫣红能换去多少游客?该收多高的门票?

对于我这样盯着窗外看天发呆的怕是要归为神经患者一类,无病呻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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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云的孤独患者这时掏出手机,对准玻璃按下屏幕,准备把这一帧画面定格。下一秒想着自己技术不佳怎能在瞬间留住最佳画面,就毫不犹豫按下录像键。

此刻天边像是挂了彩,红色的圆形伤口将周围的云染红,混着金色的彩霞又渐变成了糖果色、橘黄色。

不管天边痛不痛,样子煞是好看。

短短十几秒就变如血残阳了,夜披着黑色大衣如期而至,将起伏连绵的大山笼上深色薄纱,暖色的云也被橡皮涂黑,分不清背景的天和画中的云了。

山变得狰狞,变成魑魅魍魉的化身,开始一点一点啃噬残阳,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贪婪的吞掉最后一口光亮。

归途的人们呼吸匍匐,微鼾渐起,梦里归家的步伐似乎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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