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圭吾《沉睡的森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森林

风间利之忽然被高柳芭蕾舞团一名舞者斋藤叶琉子杀死,叶琉子自称是正当防卫,但证据不足,真相究竟如何呢?封闭的芭蕾舞团,一心为芭蕾舞献身的团员们,真的看起来像表面那么单纯吗?第一起命案真相未明,芭蕾舞团又发生了第二起命案,究竟谁才是凶手呢?加贺恭一郎和他的同事们能否抽丝剥茧找出凶手呢?

东野圭吾的小说《沉睡的森林》更像是一则寓言故事,故事中的舞者们痴迷于芭蕾舞,准备完成一场名为《睡美人》的演出。舞者们为了舞蹈,过着单调而艰辛的生活,每日刻苦排练,严格控制体型。有的女舞者为了减肥,甚至产生了病态的心理。芭蕾舞团真的是一块净土吗?

在调查案情的过程中,加贺恭一郎和舞者浅冈未绪有了交集。随着交往的深入,加贺对未绪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浅冈未绪是一个痴迷于芭蕾舞事业的女子,一心扑在芭蕾舞上。在她的世界里,除了芭蕾舞再没有其它的了。为了心爱的芭蕾舞事业,她多年来刻苦排练,严格保持身形。除了芭蕾舞,她对别的毫不关心,也一无所知。这个看起来单纯美好的女子真的像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善良吗?在她内心的森林里,沉睡的是什么呢?

细心而敏锐的加贺最后发现真正杀害风间利之的是浅冈未绪,而非斋藤叶琉子。原来,未绪为保护芭蕾舞团的首席领舞高柳亚希子,用花瓶砸死了和亚希子争吵的陌生男子风间利之。风间利之之所以闯入高柳芭蕾舞团是因为想带高柳亚希子去纽约见被她在四年前抛弃的男友青木一弘。

斋藤叶琉子因为自己之前的车祸事故造成了浅冈未绪出现车祸后遗症——严重的突发性耳鸣而自愿帮未绪顶罪,以便她能完成心爱的演出。未绪为了能够顺利完成公演,选择了沉默。森井靖子一直很崇敬舞团艺术总监梶田康成,为了他拼命减肥,努力把自己变成高柳亚希子第二,没想到自己只是被梶田利用,愤恨之下设计杀害了梶田。心细的未绪洞悉了事情的真相,却不上报给警方,而是请求凶手在公演之前暂时保密。害怕事情真相被揭露的靖子选择了自杀,未绪虽然难过却仍旧选择沉默。

在浅冈未绪心中,完美演出比什么都重要。这种过分的痴迷,已经使她的心理产生了扭曲,使她分不清是非黑白,说来是很可悲的。随着同加贺的友谊加深,未绪慢慢发现了芭蕾舞以外的世界,内心开始产生矛盾和痛苦。然而,她并没有选择立刻坦白。她因为耳鸣而无法继续跳芭蕾舞,《睡美人》是她的最后一场演出。为了将自己最美的舞姿留在舞台上,她选择对其它一切视而不见。

正如加贺恭一郎所说的,芭蕾舞团其实就是一片沉睡的森林,舞者们就如同那沉睡的美人一般,除了芭蕾舞便看不见其它东西了。不能恋爱,不能结婚,甚至没有其它娱乐。每个人的生活都像是一潭死水,他们本该多姿多彩的世界也被芭蕾舞吞没了。他们像是幽灵,活在了尘世之外。芭蕾舞吞噬了一切,将他们人生的种种可能变为不可能。

亚希子为跳舞而放弃爱情,靖子为了跳舞而牺牲健康,未绪为了跳舞而无视正义,梶田为了芭蕾舞而蛮横地干涉别人的幸福甚至利用靖子。每个人的心理或多或少都扭曲了,他们内心的那片森林是幽暗的。透不进阳光的地方,哪来的生机呢?对事业盲目的热爱,其实是对自我的摧残,更是对他人的残忍。

罪恶的心灵如何得到救赎?扭曲的报复不过是害人害己,靖子的结局就是最好的说明。真正能够救赎一个人的灵魂的永远是一个人发自内心深处的爱,是不求回报的真心。未绪之所以选择向加贺坦白,就是因为加贺对她真诚的关爱。一个人的真心是不容忽视的,一个人的真爱是最容易打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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