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疫情爆发以来,我便成了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一座荒岛,与其说荒岛,不如说是主动游离的海龟。新闻上有关疫情的进展情况,我总是不那么乐意去关注,毕竟一直以来都对新闻提不起什么兴趣,虽说是在新闻中心做一名干事,但时常也会思考作一篇没有感情的记录是否对自己所想写的东西有帮助。诚然,这样的想法实在有愧于工作,但每当自己的新闻稿发布时,心底依然会升腾起一些令我愉悦的情愫。
我正在云游的地方,短短数年间,已是第三个居所,相同的是,三次都是在农村。虽然母亲时常对此抱怨,但我似乎对住处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是能够保持安静,让人感到温馨的地方,我概不会刻意挑剔,也怪母亲实在贤惠,每次都将新家布置的让人昏昏欲睡,家里向来也都是由母亲打扫,这便使我滋生了懒惰这一虫病,云游也就成了每日里的必然。
童年是在老房子里度过,那是一间十分气派的庭院。门口有棵树,像是南方的某个品种,但事实上我家却是北方,只是我叫不上那树的名字。
儿时迷上推理类故事,存钱买的第一本书是福尔摩斯中的节选,直到现在,它依旧陪着我们四处搬迁,但我还是没能读完它,今日再次翻阅,徐徐飘落一片羽毛,我也就此沉浸在这云游之中。
不管哪个季节,午后总是值得让人行走的时段,但最美,却不过秋日,因为秋日里有数不尽的落叶。我总是喜欢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就像找到了躲在背后的精灵般。道路两旁尽是高大的白杨树,每逢秋日,我都要去那里一探究竟,对年幼的我来说,那里就像通往异世界的甬道,从那时起,我时常云游在秋之甬道,天空中飘落的叶子,就像许多雪花拥成一团似的,只不过这雪花此时是火红色。
我倾心寻找一片落叶,慢悠悠地享受着,却总以失败告终。尽管如此,我对那里的向往依旧丝毫未减。或许是风中的精灵也爱这秋吧,在我的额上轻放一片秋叶,我相信,那一定是风赐予我的礼物,抬头间,风送给我一片落英缤纷。
因为种种原因,我离开了那里,却十分怀念那秋。我时常骑单车寻觅,却始终未见昔日容颜。那日,我满脑都是秋的呼唤,像着了迷似的骑车云游去了,我就这样任由自己随着思绪游走,不觉间,那秋与我不期而遇,在沙漠深处,静静等待着。
也许是接受新事物比较快,搬家后,尽管随着思绪游走,不觉间却发现已到家门。曾几何时,我怀疑自己会随思绪云游到旧时的家中,但打开门时,迎面而来的依然是家的清香。现在,我同往常一样,云游在某处,但我知道,终点一定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