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博物学的历史,传播和实践博物学与公众理解科学、科学传播有关,但用意是不同的。艾伦在给一部博物学经典著作《塞耳彭博物志》写导言时说:
“在我们的时代,‘推进科学’的愿望,就整体上说,已成一尊愚蠢的偶像了。几乎所有的科学教育,都以它为依归;它努力造就的,不是完整而博通的男人和女人,而是发明家,发现者,新化合物的制造者,和绿蚜虫的调查员。就其本身来说,这些都很好;但恕我直言,这并不是科学教育的唯一目标,甚至不是主要的目标。这世界不需要那么多‘科学的推进手’,却需要大量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公民,当身边遇到类似的事时,能断其轻重,并轻者轻之,重者重之。”
对于人类个体,光阴似箭,人生有涯,并非掌握的知识越多越好。给个人填塞过多的知识并不能使个人变得更适应。过长的学制相当程度上只不过是增加社会竞争优势的一种手段,这与恶性军备竞赛没有本质区别,此过程目前已经剥夺了年轻人本可以用于玩耍、嬉戏的美好时光,进而降低了个体存世的生活质量。在人类积累的海量知识面前,博物类知识应当优先传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要求可能已无法实现,但了解风吹草动(风起于青萍之末),感受“杨柳依依、雨雪霏霏”,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主动规避大自然的风险(如从容面对洪水、干旱、地震、海啸)等等,有许多事情要做,有许多教训可以汲取。
博物学教育有助于把孩子培养成为正常人、适应大自然的人。良好教育的一个重要方面体现在为个人寻找到适合自己兴趣的发展空间,而不是鼓励大家挤在少数狭窄的道路上恶性竞争。博物学将为满足年轻人的兴趣爱好、实现多样化的个人理想提供丰富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