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工院 娄建辉
傍晚的时候,夕阳会把云彩染的火红,西边是大朵的金色晚霞,墙边的晚饭花儿开的正好,我坐的末班车在六点准时到村口,她会在那里等我,我走向她,她看着我,晚风吹起她花白的头发。
我陪她一起等她的小外孙女,她佝偻着身子,一遍遍给我讲她的小外孙女。那个幸福的小囡囡很乖巧,“她上识字班回来给我跳舞可俊了,也不知道随谁。”我静静地听她讲,笑得眉眼弯弯,“她最喜欢吃我下的面条,炒个西红柿,打上碎碎的鸡蛋花儿,能吃一大碗呢。”我眨眨眼:“我也好想吃哦。”我看着她,她看着村口,晚风吹起她花白的头发。
六点半的时候,天慢慢变暗,西边的天愈加火红,村里升起阵阵炊烟,我扶着她走回家,拉开暖黄的灯,下一锅面,炒份西红柿,打上碎碎的蛋花儿,她能吃一大碗。
姥姥半年前开始变得糊涂,她早就不认识我了,每天傍晚,我都坐末班车回到小村口,陪她等四岁的我,放学回家,夕阳火红,晚饭花儿开得正好,晚风柔柔的,吹起她花白的头发。
下雨的晚上,想起姥姥,她已经走得离我很远很远了,不知道会不会梦到她,给她讲我写了好多好多字都是关于她,给她讲我学会了好多好多菜可以做给她吃,给她讲我好想好想她,只是,她再也不能等我下课,陪我回家了,珍惜生命中每一次相聚,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