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玉良然
济南火车站人山人海。高高矗立的钟楼上两根扁担长的指针叠在了一起指着十一点。这个季节的这一时间段,室外的气温已攀升至三十多度,让人感受到了夏初的燥热。
高亮顺利地接到了高芳,兄妹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高亮为妹妹与杨元军作了引见,二人相互寒喧一番,双方眉目间都流露出欣赏的喜色,眸子里闪过触电一样的火花。
高芳站在那里,袅袅娜娜,香培玉琢般光彩照人,她那姣好容颜不仅打动了杨元军,连哥哥高祥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两年的大学生活竟会将妹妹打造得如此的高雅亮丽。
村有村花,厂有厂花,每个地方女神们都不乏粉丝,不得不说,缠粉最快最多的还是大学校园的校花。
校花的美,不仅仅无懈可击的外貌,更多体现在气质上。
古时大学者苏轼有诗为证,粗缯大布裏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高芳兄妹传承了家族的漂亮基因,丽质天成。儿时的高芳就是村里公认的漂亮小嫚,从小学到大学都是校花的首推人选,圈粉一层又一层。如果说两年前她还是璞玉一块,现在的她已由大学名师精雕细琢成了一枚人见人爱的温润美玉。
杨元军自认为不是好色之人,之前他也见过不少美女,既有名门闺秀,亦有小家碧玉;北上见过亭亭玉立的塞北佳丽,南下会过妍姿艳质的江南蛾眉,其中不乏追求者,他都没有动心过。
面前这个女学生,不比佳丽高靓,不比蛾眉娇媚,可是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杨元军心中与生俱来,根深蒂固的倨傲与自信就如春凤涌过的冰山,迅速地融化坍塌了。至时他方明白了什么叫艳丽动人,什么叫一见钟情!
他怯生生地收敛着眸光,滔滔巨浪在胸中翻腾。他暗暗感叹:农夫高家如何生得出这般才貌双全的一对儿女!诚然,之前也有人这样羡慕地赞叹过自己的军人二老,不过心里还是酸溜溜不大好受,有种从没有过的落寞感。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诫自已不可办炸今天的正事,免得在高良兄妹面前丢了面子失了身份。
他仿若刹那间变了一个人,软声细语地对高祥说:到饭点了,你该征求一下妹妹意见,是去我家做客?还是……
高亮觉着杨元军好像那里不对劲,却没去理会他。元军的提示使他想起二人之前的约定,"尊重女性,女性优先…",于是就对高芳说:"小妹你看啊,你的到来,杨大哥也是非常高兴,所以想邀请你去他家聚一聚,先征求一下妹妹意见。"
哥哥的说法让高芳颇觉意外,自己来济只有一天时间,下午四点就要返回学校,兄妹两年不见有许多话要讲,怎么可能去一个部队首长家中造次。锣鼓听声,听话听音,估计哥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好,就由我对这个杨元军来讲讲清楚。
初次见面,杨元军给她的印象挺不错,人看上去仪表堂堂,气宇不凡,且谦逊热情好客。之前哥哥在信中曾有过提到他:出身于革命军人家庭,受过良好高等教育,毕业后从事体面的工作,好胜上进,重情重义…而且他的妹妹正与哥哥谈朋友,而且其父母有恩于哥哥,而且……,作为妹妹来济,登门拜谢杨家于情于理完全应该,可是,一则时间仓促,只有几个小时可供指配;二来哥哥与其妹妹南妮似乎并非情投意合,哥哥一直处境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如此这般情形自己怎可唐突登门造访呢?
不去!
主意拿定,高芳不卑不亢,她优雅地摘下眼镜用手帕慢慢擦拭着,说:"谢谢杨大哥情挚相邀,高芳感激不尽!来时父母有书信特意委托我代表他们向杨哥一家人表示真诚谢意和祝福,且叮嘱哥哥千万不敢忘记杨团长和亓军医的栽培提携之恩"。
她轻轻吹了吹镜片,边戴边说道:"我现在是吃着国家饭,花着父母钱,一个纯牌消费者。今日来的仓促,两手空空,在济逗留只有几小时,恐难如杨大哥所愿了,下次吧,下次一定,一定……。她躬身向杨元军施了个礼,"对不起,失礼了,小妹决无推搪之意"。
"理解理解,"杨元军分明有些激动,没想到一个文弱女生竟会这般老成持重语出动人。他慌忙连声道情:妹妹过谦谬赞了,家哥风度翩翩,文武全才,提干晋级为部队共识,实属正常运作,父母也是墨守规则之人,岂能存有私心暗箱操作?感恩致谢大可不必。不过,贵府令尊的深情厚意和良好祝愿元军定当记在心中一一与二老转达。说罢,抱拳一揖,继而话锋急转"只怪元军虑事不周,为难了妹妹,午餐一事就由妹妹做主,妹妹指向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不好意思,既然楊哥信任小妹,午饭就由小妹安排啦。"
"好哇,尊重女性,我们就听妹妹的"。杨元军起哄
高祥则说:"妹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别呈能,还是听我的吧!"
说话间已来到检票口,此时,司机小龚已侯在检票口外。介绍见过后小龚便请大家上车。
"且慢",高芳抢先一步伸手拦在车门,"我知道你们部队的习惯,节假日不备午饭。咱们还是在外头吃过再回营地吧。"
杨元军随口幽默了一句:"这你也知道,都快成半个军人了,哥哥的保密工作做的可不咋地哟",逗得四人嘻嘻哈哈好一个乐。
杨元军又说:既然妹妹不肯赏脸去我家,部队又不起灶,那就还是跟上我,我在这里混的年头久,光顾的馆子多,去个像样的主,为妹妹接风洗尘!说吧,喜欢特色小吃还是大店混搭?
"哪那成?"高芳不允:"刚才说好的由我安排,怎可出尔反尔!"
杨元军:"你想去哪"?
高芳:"舍近求远,吃胖了走瘦了。就地取材,何乐而不为。"
杨元军:"就地取材?"
"嗯",高芳手指候车室西侧的火车站大众饭店旅社,"你看它怎么样?"
杨元军拍掌停下脚步:"哎哟哟,妹妹可真会选地方,这店是专门为过路客准备的,饭菜又次又贵,他们不用指望挣回头客的钱,照样天天客满为患,但凡济南人,或有幸光顾过的人,没一个会伸长脖子让他们宰上一刀的,还是别去的好。求求好妹妹了",说着向高芬笑着抱了抱拳。
高芳嫣然一笑,说:"有言道,吃遍天下饭,方知人间甘苦;走遍天下路,才知路途艰辛,今天是我安排,哥哥买单,咱们开开眼界见识一下杨哥口中的宰人店"。
他见哥哥瞅她笑,接着说:"哥哥不是提干领军饷了吗,让他为妹妹,也为饭店做一次奉献不好吗"?
"好唻",高亮抢先应诺
人常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今日见妹妹的言语举动,果真如此。妹妹自小本份胆小,言语金贵,两年间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大学可真是个好地方啊,不知自已还有无这样的深造机会。
听了高芳这套说辞,杨元军还能说什么?瞧着这貌合神似的兄妹二人暗暗地树起大拇指!
高芳却在想:解铃还需系铃人。哥哥说杨元军在他与南妮的事中扮演着传声筒的角色,看来他是个暖男型人才,那就更应该让其发挥更大的作用。
四个人说笑着向饭店走去……
待续:漂亮友友(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