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秘密

   

汐水/文

清晨,所有人都还在梦乡。

墨妈的房门的银白色把手,轻轻向下旋转,到达九十度的时候,门被轻轻推了一下,“扣”一声,门被推开一条小缝。一只圆溜溜的小眼睛透过小缝观察卧室的情况,确定室内的人没被吵醒后,门继续往里推,一只小脑袋从门外探进来,小脑袋绕着脖子,认真地把室内    周围看一圈后,嘴角裂开了最大的弧度。

小脑袋的主人,先试着探出小脚丫,而后侧身从门缝里进入卧室。他的手上还抱着,一床蓝色米奇小被子,他蹑手蹑脚地把被子轻放在卧室的床尾,然后悄悄走到床头观察妈妈香甜的睡容,迟疑了一会,他轻轻拍了拍妈妈的身上的被子。见妈妈毫无动静,小家伙又凑到妈妈的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妈妈,起床啦!”

妈妈迷迷糊糊醒来,看了一眼吵醒她的小家伙,刚想说话,小家伙急忙掩住了妈妈的嘴。“嘘!”他右手的小食指在嘴边做了个禁声动作,左手向妈妈招呼着。妈妈看了一眼卧室的遮光帘,窗外有细微的鸟鸣,淡淡的晨光透过遮光布,映照窗外的婆娑树影。妈妈皱了一下眉头,摸出床头的手机一瞧:五点四十三分。

妈妈疑惑看了一眼小家伙,小家伙摆摆手示意妈妈先不要发问,指指房门。于是,小家伙在前,妈妈在后,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外,小家伙还轻手把门带上。床上的爸爸,无声地从眼缝里看着一大一小飘出门,嘴角裂开了一条缝。

到了门外,小家伙还不敢放松警惕,直到走完家里的长过道,来到大厅。他才松了一口气,把双脚放实,并重重踩了两下,抬起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妈妈说:“吓死我了,妈妈,我就怕把爸爸吵醒!”妈妈双手抱胸,盯着小家伙的眼睛。小家伙有点不好意思,难为情地说:“妈妈,不好意思把吵醒了!我有一个秘密计划,想给爸爸一个惊喜,只有你能配合我了。”

妈妈歪了一下头,心想:一大早把我吵醒,居然是为了给爸爸一个惊喜。顿时,感觉一阵酸气闷得心脏钝钝的。调整了一下心态,妈妈继续听小家伙的秘密计划。

小家伙完全没有注意到妈妈的情绪翻滚,他兴奋地说:“我想一大早起来,快速洗脸刷牙,换校服,吃早餐,收拾碗筷。然后再躺到你们中间装睡,等七点十分闹钟响的时候,爸爸一 定会跳起来喊,周墨快起床啦!快点去洗脸刷牙吃饭,半小时后出发去学校!快点快点!”     

小家伙完全陷入假想中,他手舞足蹈地继续想象:“然后,爸爸转过头,发现我在他旁边睡觉,一定会火冒三丈,抡起他的大手准备教训我,我就马上坐起来,可是我坐起来打开电视看新闻,爸爸肯定会暴跳如雷。”

小家伙模仿爸爸的动作,活灵活现。他对自己的想象特别满意,他得意地继续描述:“爸爸,肯定会说,赶紧把电视关掉!我就会白了他一眼,对爸爸发号施令说“‘我早就收拾好了!爸爸,你赶紧去洗脸、刷牙、换衣服、吃饭,半个小时之内出发送我去上学。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时间不等人你知道吗?’妈妈,你说,爸爸会不会听傻了?”

小家伙满眼放光,哈哈大笑了一阵,又自豪地问妈妈:“妈妈,你说,爸爸看到我发号施令会不会听傻了?”

原来,他的秘密计划是——挑战墨爸的权威!

这是惊喜还是惊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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