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杀了我吧。夫人。”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
一个赤身男人跪在潮湿的土壤里,膝盖早已麻木。
年轻的女人双眼通红,嘴唇白的发紫。身上披着一件灰色上衣,显然是这个男人的衣物。
男人长跪着,女人一言不发。
女人的肚子高高地挺起,已经八个月了,临近生产。
但是却落入这番境地,与一个不是自家男人的男人同处一室,名声扫地。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夫人咬牙切齿,显然十分恼怒。
男人羞愧地低下头,沉默不语。本不想做这种缺德的事情害人性命,可偏偏不得已。
夫人眼角泛着泪水,只是哭,却不再责骂他。
中午男人心中越来越后悔,他当真要那样做吗?他的良心过意不去,可是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女人渐渐的不再哭泣,只见她将身上的衣物铺在地上,然后慢慢地蹲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男人起身抱来些柴火和一些地薯。开始熟练地烧起火来。
周围随着火焰渐渐燃起,温度逐渐升高。女人眼睛的泪水也已经干成水渍。乱糟糟的头发倒影像个怪物。
男人精瘦的身躯在大火的炙烤下变得通红发烫。
红薯掀开它烤焦了的黑色外皮 露出里头那金黄色的果肉,冒着一阵阵热气,洞穴里都是地薯的香味,诱人得紧。
俩人沉默不语。
男人只是将食物递给女人。女人接过来,细嚼慢咽,一个接着一个。
女人吃完便躺在衣物上睡去。原本已经干透的脸庞再次被眼角流下来的泪水打湿。
第二天。女人将衣物卷起来还给了男人。她给他下跪了。
她红着眼睛,嘶哑着嗓子抱住男人的大腿,将脸贴在男人的膀胱处。她求他,别杀她,别杀她肚子里的孩子。
男人沉默,犹豫,又叹息。
女人轻身抱住男人的腰,贴紧他的手臂,在他耳旁说,我想我肚子里的孩子喊你做父亲,我以后就是你的女人。
男人动容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孕妇,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他也不敢一下子杀死她,那可是两条命啊。
既然她愿意他当她的男人,他愿意养她和孩子。
男人心中仿佛已经做了决定。他抱住这个美丽的女人,用粗糙的大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从此这个贫穷的山庄里多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和一个可爱的孩子。
这个孩子长大了,去了城市里生活。他一直记得她的母亲是城市里来的。
他在城市里,有个喜欢的女孩子,她的父亲是局长,她的母亲和未出生的弟弟在她两岁的时候被父亲的仇人拐卖杀害了。
他18岁那天,有人给他送了一份信,信是母亲写来的。她把父亲毒死了,告诉他那个和蔼木纳的男人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的亲生父亲是城里的局长,姓林。
男孩喜欢的姐姐恰好也姓林,有天他问她,你的母亲长什么样子。
女生将怀表中的画像递给他看,男孩激动地捂住嘴巴哭了。
画中的人长得太像了。
男孩对女生说,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