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天,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一点钟,我才刚勉强爬起床,把早餐当午饭吃,错过了夏日清晨独有的凉爽时刻,据说是一天中人最清醒、精力最充沛、最适合阅读的宝贵的一整个早上,就这样被我白白浪费了,而这一天也因此会变得更为短暂。
昨晚睡得迟,也没做什么事,一旦过了一个时间点,于我的经验而言,差不多是凌晨两点半,过了这个点没睡着,越想睡而不得,辗转反侧,烦躁心乱,内心失去平静的自然秩序,非得挨到晨光初亮,透过卧室落地窗厚重的窗帘,心想再不睡不行了,这一天将要在萎靡不振中完蛋了,带着这样的懊恼情绪意外地入睡了。
一切都没在应有的时间点上。昨夜来不及入睡,今早来不及起床,时间是一个连锁反应,当你把它拉长一点看,回想你度过的迄今为止不算漫长的时光,你就会有些许明白,时间的含义和加诸在一个人身上的作用以及对其人生的影响,是在后来才慢慢显现的,而每一天那些看似无意义和不重要的时刻以及你对此的行为选择,都是你身上某些性格特质的缩影,你的人生何去何从全与此有关,时间的效果是叠加的,而它只会一去不复返。
木心先生曾对贝聿铭的徒弟说:“他(贝聿铭)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对的,而我每一步都是错的”。
回想自己的年少时光,无不在无知无觉庸庸碌碌中虚度了,学业荒废,也没有激情欢畅的时刻,青春是拧巴而苍白的。“现在跟你说的话听不进去,以后你就会后悔了”,老爸的话言犹在耳;”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小的时候没心没肺背的诗词,不曾想到一语成谶,且在一代代人身上不断重复,像一句人生的密语,“年龄即是宿命”。
人生的后三分之二就是在不断修复以往错误的过程,想来无不感到悲观,再看到一些正值青春的年轻人肆无忌惮地挥霍时光,感到“我是怀着悲伤的眼光,看着不知悲伤的事物”,心想没用的,说了也没用,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自己要背负的十字架。
很久没出来散步了,去海边路过之前常去的超市,有种第一次来的陌生的新鲜感,像刚搬到这边住,恍恍惚惚,有股莫名的兴奋劲,想起以前经常走路到这里买菜又提着一大袋走回去,生活真是不堪回首,向来萧瑟处,回不去了,时间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