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谁呢,就伸手一拉人家就被弹进你怀里去了?”街市传来一女子与男子的吵闹声,原来是冉予与孰湖。
孰湖扯着冉予的袖口,一直不断地解释道:“是真的!她就那么一摔,我就那么一拉,不知怎么就这么抱一起去了!”
冉予十分不耐烦,俩人拖拽着,浑然不知身边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正奔向他们。
“小心!”只见一身着武将朝服的青年将俩人一拉,重心不稳的孰湖和冉予直接扑进了青年的怀里。
冉予心下一紧,下意识感叹了一句:“我去!真的会被弹进来!”
孰湖看见自己和冉予一齐被一青年抱在怀中,连忙后退,一并将冉予扯出,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冉予,急忙答谢道:“承蒙大人相救,携鄙妻谢过!”
冉予听闻,羞怒地向孰湖反驳道:“谁是你妻!”
青年看了眼冉予,向孰湖轻声地道了一句:“鄙人李存璋,都虞候言重了。”
孰湖不可思议地望向他,问道:“你认识我?”
李存璋笑了笑,回:“存勖身边的人,我都认识。”随后看了冉予一眼,留下一句“无礼冒犯”,驾马而去。
一举一动皆收冉予眼里,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内心,开始变得生疼。孰湖见冉予怪怪的,急忙岔醒已晃了神的冉予,说:“走吧,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殿内,孰湖化作朱守殷觐见李存勖,李存勖说:“会儿,逆贼朱友贞引兵来攻,澶州乃主力镇守,你去率兵守卫德胜吧。”说完又眼含担心地强调到:“朱贼手下王彦章有王铁枪之称,且梁军此前来乘愤激之气,必攻唐突,切记要谨慎备之!”
孰湖应声答应,准备退下。
李存勖突然盯向孰湖,孰湖以为露出了破绽,不敢做声,时间凝固在两人的脸上。
“怎么,也非许久未见,你我怎如此生疏了,你像换了个人似的?”李存勖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孰湖一听,连忙镇定心态地说道:“您已是晋王,礼分自当不能少。”
“会儿,我希望你能明白,许多事情是我不得已而为之的。”李存勖突然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地说道。
“天下人不知,臣知。”孰湖闷声地道了一句。
李存勖错愕了一下,回想这句话仿佛在梦中听过。梦中白雪茫茫,一旁的友人将裘衣披在少年身上,泪痕满满的少年用红肿的双眼看向友人,用闷哑的声音道了一句:“我输了…也负了所有人。”友人的悲伤随着少年的这句话潺流而出,低声轻轻地说道:“天下人不知,我知。”
“你知道羽山么?”李存勖从回忆中醒过神,突然向孰湖问了一句。
孰湖愣了一下,用疑惑地眼光紧紧地盯着李存勖,问:“晋王怎突然问起这个?”
李存勖耸了下鼻,看向孰湖,回道:“算了,你退下吧。”
孰湖回到府中,冉予上前连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没露出破绽吧!”
“破绽倒是没有,只是……李存勖突然问我可知羽山。”
“羽山?羽山是什么?”冉予反问道。
“没,没什么。对了,李存勖让我率兵去镇守德胜,你记得给雪杺回信。”孰湖突然避开话题,提醒了冉予一句后便走开了。
“诶你这人……”冉予恼了一句,也走开了。
远处,雪杺打开信纸,随后焚烧掉。
“你这山兰,怎么长得愈发黯淡了?”一处熟悉的声音传来,雪杺回头一看,原来是朱友贞。
“山兰喜阴,忌曝晒,最好栽棵大树在它身旁,还可等枯叶腐成烂泥,它最喜这土了!”朱友贞笑了笑,继续说道。
“叩见陛下。”雪杺急忙以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