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的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爸爸带着家人回到遥远的乡下外公家。从此我的人生就多了一段与众不同的经历。这也是我渐渐把外公这称呼,替换成为爷爷情感之路。
爷爷一生抚育了7个孩子,5女2男。而我也是在四岁时,开始缠绕在爷爷身边。与当时在家的小姨小舅一起生活,与大舅一家居住在一个院里。
我小的时间,如同现在住村干部,游走在爷爷身边的子女间。爷爷就是我的顶头上司。爷爷只要一听到我的哭声,便会拿一根细细的柳条,怒气冲冲的满世界找“肇事者”。爷爷出现的速度比现在的110都快,但办案的过程简单粗暴。结案的满意度,可以用大舅母最经典的一句话来点评。那就是“爷爷身边的孩子,不要惹!”。
因为我的原因,我的母亲、小舅都没有逃过爷爷的柳条。同龄的玩伴都害怕爷爷手中的柳条,经常弃我而逃。我自然而然就成为家中受关注最多的成员。无论走到谁家,都是被大大小小的女人们呵护着。
现在想想我当时的处境,就是电视中经常提到的“留守儿童”。因为爷爷的缘故,家人们都把最好的给予我。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中,我过着现在“富二代”的生活,这一切都离不开爷爷身边大大小小的女人们、自然也包括其它的家人们。
大舅是家中的老大,性格沉稳寡言。而大舅的爱人则刚好相反。
儿时的我,调皮这词配到我身上简直可以说属于地摊货级别。有时与小朋友群殴,大舅母的声音时常可以炸断我逃跑的路,瞬间把我这个小屁孩吓的满地找牙。那魔性般的唠叨,也没有让我对她有丝毫的厌恶。反而在她回娘家时,时常潜伏在她必经之路,偷偷挂在她的衣角尾随而到。
我儿时的顽皮,原本想跟岁月一起会丢失,谁也不会用心保留我的那些垃圾往事。没有想到,在大舅母儿子的儿子结婚的婚礼上,被大舅母娘家老人们爆料。晚辈们把目光锁定到我身上,看我一脸的贤淑与雅致,无法与老人们说的一致,只能够用面面相觑(qù)、惊讶来形容她们的表情。她们不知道,我已经把传说中的混世魔王,打压到心底的密室里。她们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是长辈们在酒足饭饱后喜欢夸大其词的玩笑而已,不足挂齿的陈芝麻烂谷子往事。可他们不知道,在我们彼此的心里,都明白这些是真的。所有的往事已经让我们把岁月留下的痕迹,有多深多少个坑,都看的十分清楚了。
今天被长辈们挖出来的旧事,没有被成年人特有的尊严与虚荣掩盖,尽情的在婚宴现场飘荡。那份亲切在顷刻之间,把我们余生时光,又涂抹上吉庆的色彩,那么美地挂在我们的发丝里。
儿时的我,玩耍方式也与众不同,时常会让家人们提心吊胆,甚至措手不及。
我曾经偷偷爬过一米多宽的河坝闸口。闸口是用直径大约40厘米左右的木头,简单的围成的。敞开的河坝闸口河水很急,成年人看一眼都会晕。爬过闸口的愿望非常简单,就是去河对面大姨妈家玩。这事被爷爷知道了。他居然一反常态,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询问此事,并告诉我以后要去由他送过去,我才点头同意。
每当家人们提起此事,我都会陷入沉思。爷爷他老人家,早已用自己敏锐的神经,洞察到我回归原生家庭后,将要面临一系列问题。他为了让我有能力处理这些问题,在日常玩耍的过程中,把男人特有的果断、坚强等词语,注入到我的体内。让我学会独自行走。当我陷入绝望时、在准备放弃生命的瞬间,想到爷爷,便会找到继续活下去的勇气。这也是我自己,反反复复开启修复人生路的脱变过程。
说实话,那个时间大姨妈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繁重的农活与家务也让她也没有精力管我。
白天都是年纪大我一点的大姐和二姐,督促我的写作业。晚上她们演节目,也要把我带在身边。大姐和二姐在《红灯记》中的扮相与唱腔,我一直都记的。
30多年过去了。我都没有再见过笑起来甜甜的二姐。有时与大姨妈电话聊天,我可以听到一点二姐的消息。每当听到二姐,我的记忆还是锁定在儿童时期,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可以更新!
我的母亲大家都习惯喊她二姐。这称呼是按姐妹排行榜排的。母亲长的体格高大健壮。结婚时选择了外乡人,也就过上了远离故土的日子。她也算外公嫁的最远的女儿,也是兄弟姐妹中最先离开人间的一位。
我的三姨是家中的读书人,也是第一个走出村里的才女。现在算起来也属于70后的老人。那文采也如同人们说的妙笔生花类,让许多晚辈们自愧不如。
四姨是爷爷最牵挂的一个,也是兄弟姐妹中最幸福的一个。四姨的绣活是家中姐妹中最好的一个。我小时间穿的一个马甲,就是她绣的。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石榴和牡丹图案。我心灵孤独时,会找来笔和纸,把记忆中的图案努力的画出来。
四姨嫁过去的人家也是农村人,种点庄家也是看天吃饭。好在有这么多的弟兄姐妹,大家来来回回的走动,相互帮衬。四姨的日子,在他们那片过的也是顺风顺水,衣食无忧。
每次家人们带我去看望四姨,我都会被田园小清新的农家小院吸引,屋后墙根种的有西瓜,我爱吃的白兰瓜。走的时间也不忘带上一个二个回来。
记的是在去年的某一天,我接到家人的电话,说四姨走了。走的时间非常宁静与安详,那一刻我的大脑都是四姨慈祥的面孔。
我与小姨,小舅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要多一点。小姨的点点滴滴的生活习惯、做人做事的原则让我受益至今。
在我的情感世界中,她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越了我的母亲。母亲在世的时间因为这事也怨恨过她。而小姨从来不会因为这些委屈疏远我。
小姨用最美好的青春,承载起我的童年成长记忆。她承担了一个母亲“抚育”的责任与担当,虽然短暂但影响到了我的一生。可以说我能够从叛逆期逆流而上,是因为她用残留在我心中的牵挂之手,把我拎出泥潭。我虽然没有如她而愿那么出色,可也有许多闪光点,温暖着她渐渐褪色的人生。
小舅结婚的时间,我早已回归到原生家庭。与小舅母接触的不多,只知道她皮肤白白净净,有一双毛绒绒的大眼睛,不爱多言多语。每次我回去,我更多是和小舅在一起。
小舅也是要奔70的人了。每次见我也会有点小激动,有时间也会泪奔。家人们都知道小舅属于现代版的葛朗台,而我依然保持问小舅要领花钱的习惯。零花钱从原来的万紫千红一片绿,升到了祖国山河一片红。我们之间就因为红多少常常闹的不开心,但每次都是小舅投降。那妥协的方式,常常是小舅母把钱递到小舅的手上,然后在给我。我则带上我的孩子们,昔日的虾兵蟹将一路小跑下楼,小舅朗朗的笑声成了我们的背景音乐。
我与我的兄弟姐妹,有时间也会凑巧一起回去。他们回去一次的程序非常复杂。因为她们回去是探望各位长辈们,有许多规矩与讲究,带的礼品也是内外有别。我就是简单的回家。所以我们回去的想法和心情都不一样。我从来不考虑回去给他们带什么礼物。只要一到地方,我便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自由自在的驰骋。上一秒在小舅家,下一秒又窜到小姨家。等他们拜访完一家时,我已经把整个家人们家门都溜达一圈。有的甚至推门说一句我回来了,就跑了。我的身后永远都是爬在窗户的喊声:“你啥时间过来,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每次回去,我习惯住小姨家。早晨我还在迷迷糊糊中睡觉。小姨就开始喊我吃饭,三番五次的轰炸我才爬起来。就算坐到餐桌上,人还在睡觉状态。70岁的小姨夫已经把煎饼卷好菜,递我手里。小姨则问我粥里加不加黑芝麻,吃完饭要吃几个红枣几个核桃……那场景依然如我儿时一般,除了温暖剩余都是温馨。
我的兄弟姐妹,与我的这些长辈们聊天时,也免不了把我小辫子放到她们面前疯狂的扯来扯去,那架势有点让我人头落地都不解恨的感觉。而长辈们的表现有时可以说,惊掉的不是别人的下巴,是我的肋骨。她们听后总会给对方出其不意的答案,关键是那表情是笑嘻嘻,而且她们听到后都是满满的幸福感。最后还非常专业的说一点结束语:“她都五十多了。还那么可爱,也不老!”。我的天,这是什么节奏。原本想在长辈面前打死我这个小强,谁知道居然是一个华丽的转身。
我知道后激动的脚指甲盖都喷漆。恨不得用掉在地上的大米粒当筷子,吃饭夹菜。那感觉直接上一个字“爽”!。
我现在想想,人的一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许多时间你没有权利选择;有权利选择的时间,你常常把权利又送到别人手中,甚至弃权。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生,都要学会面对现实,接受现实。这其中乐观非常重要,保持积极向上的正能量也非常重要。最要命的是别人抛弃你,你一定不要借刀毁自己,一定要从刀下找到一条缝隙,逃生!活下来!哪怕活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也要像打鸡血一样活下来!!然后其它的一切都好说。只要有时间,你会把所有的一切接到380V的电压上,让他们看一路带闪电的人生视频是多么精彩。
说实话一路走来,我要感恩我的爷爷,他把男人个性中最优秀的品德,成功的移植到我身上。我的感谢爷爷身边的这群大大小小的女人们,她们用宽容包容了我成长过程中缺陷,当别人用嘲笑的方式,去点拨我的漏洞时,她们用微笑弥补。 我的爱给她们的不多。可她们的爱如同儿时我偷爬过去的那条河,一直在我的生命里静静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