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的孩子反复通过QQ音乐播放《宁静的夏天》,我听多了,也会哼哼几句:“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 思念着你的脸,我可以假装看不见, 也可以偷偷的想念,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现在的夏天是挺宁静的,尤其是到了晚上,大多数人家早早吃过晚饭,一直待在空调屋里。这不,由于天气炎热,气温居高不下,我家空调昼夜不停地工作,不到万不得已出了一趟屋门,便大汗淋漓,衣衫浸湿。孩子戏说:“出门一分钟,流汗一小时。”
夏天哪有不流汗的道理,谁像现在的你们整天待在空调屋里,不是用电脑上网,就是用智能手机蹭wifi,妻子在一旁说是啥时候了,还提当年的老皇历。
于是今晚我索性提起了当年的老皇历:没有空调,没有电扇,小小的蒲扇摇落多少清纯而美丽的时光……
童年的我在父母的指引下,认识银河星系。祖祖辈辈流传下来一句俗话,天河(即银河星系)南北,无论哪儿睡,那时候农村没有电扇,更没有空调,只有用手摇蒲扇来降温,白天日子过得快,夜晚最难熬,一家五口人整个夏季几乎在房顶或街门过道睡晚觉。要想在房顶睡晚觉,首先在吃晚饭前,在屋顶铺一块凉席,在凉席铺上被褥之类的物品,我们躺在屋顶上望着夜空中的星星,那时天上的星星比现在要多着多,我当时记住了北斗七星、牛郎织女星、东启明星和西长庚星。我是经常听父亲讲着最多的牛郎织女的故事入眠的。那时候几乎家家户户屋顶上在屋顶上睡觉,听到远处窃窃私语。我的一位小学同学和哥哥在裱砖上睡觉半夜从房上摔了下来,天明才知道自己从房上掉了下来,所幸无大碍。那时没有蚊香之类的驱蚊药,只有万金油。天明时屋顶上只剩下我们这些小孩子们,父母不敢半夜叫醒我们。几乎每天晚上我身上少不了被蚊子叮咬,起了几个又痛又痒的包。 盛夏的夜晚,当你睡觉的时候,最让人感到烦恼的就是蚊子的叮咬。它们常围着你哼哼叫,一不留神就叮你个大包。老人常说雄蚊子不吸血,如果我们把蚊子拍死后,就会发现这些叮人的蚊子全都是雌的。 为什么雄蚊子不吸血呢?多年以后,我通过查阅资料才明白。
孩子说那您们那时候晚上怎样吃饭?我们孩童时代,农民长年累月在田间劳作,有时农闲,少数人从事建筑农村民房,有一部人下砖窑干活,在外务工的人们占极少数,夏季农民在玉米地里锄地,锄了麦茬,锄杂草,常言道:立了秋挂锄钩。劳动一天的人们晚饭常吃面条,那是地地道道的手擀面。你听小巷急促的脚步声,吸吮面条的响声准是东邻居二顺哥;一边吃面,一边哼着小曲准是三叔计申。我那时记的非常清楚,四邻八舍的村民吃完饭爱扎堆,爱吃爱唱的三叔,刚到吃饭的蓖麻(俗称大麻子)地边,一碗面条已经吃下肚。我们家爱吃蒜汁拌凉面,刚出的热面被放进那清冽的井水,井水抽水机铁管里汩汩流淌着的甘甜,浇上了蒜汁,那种滋味让人回味无穷。儿时每当蓖麻成熟时,总是趁着主家不留心采摘一些成熟了蓖麻种子,种子椭圆形,微扁平,平滑,斑纹淡褐色或灰白色拿来直接捣碎得到一些乳白色的汁液,然后扔掉。后来我偷听谈话得知蓖麻种子是可以点燃的,便把一些蓖麻种子外壳剥去,剩下白色的种子内芯,用火柴点燃,自己了手足舞蹈。小学毕业以后我离开家乡到县城去求学,一去就是九年,紧接着便参加工作。播种蓖麻的老人,在他老伴去世不久,也驾鹤西去。而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蓖麻地,寻故地变新颜,再也找不到那块蓖麻地了。如今物是人非,随着童年的远去,往事只能回味。
孩子说那您们那时候晚上最开心的事,我知道自己的孩子准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我的妻子在一旁说:“捉蛹捕蝉”。我的家乡管蝉叫知了,蝉的蛹叫作老蛄蛹。”小时候我们这片榆树栽种的得多。东郑庄小学旧址与我家斜对门,小学学校南墙有五棵笔直高大的榆树,再向南便是一片枣树林,我和两个姐姐还有其他一些伙伴,天快黑的时候去这一地带在地面的小洞上,小时候,感觉知了要比现在的多了许多。每到黄昏,随便到大树下瞅瞅,就会发现地面许多黄豆粒大小的小洞口,原来那洞口只是薄薄的一层土,里面是五分硬币大小口径的光滑垂直的洞穴,这是“老蛄蛹”在地下不停地挖土往上爬形成的。手指扣进去,就会触到藏在里面的老蛄蛹,老蛄蛹也会毫无顾忌地抓住人的手指,这时,只须轻轻一提,肉嘟嘟亮晶晶土黄色的一只漂亮的老蛄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成了人的囊中之物。我的两个姐姐捉老蛄蛹经验丰富,她们自然比我的战利品多,妈妈把老蛄蛹用水洗净后,用盐水浸泡老蛄蛹,然后带着盐水把老蛄蛹煮熟供我们解馋,那种滋味也别是一番享受。在那“多日不识肉滋味”的艰苦岁月里,有了这许美食解馋,不能不说是上天赐予的恩惠。捕捉到手的知了,妈妈做饭的时候用火在灶火烧熟后,让我们姐弟三个人改善。知了不如老蛄蛹好吃,去掉头以后只能吃背上那一块肌肉。多年以后“捉蛹捕蝉”仍是人生一大趣事。
妻子说,你的故事孩子们都听了N遍了,我的故事愿意讲下去,那时候呀……
这时,家里来了客人,大伙说说笑笑,今晚咱们去树林(高速路绿化带)里捉老蛄蛹去。孩子们拿着手电急急忙忙的去,人比老蛄蛹多。
时光微凉,岁月清浅,几十年的光阴一晃而过,那一幕幕过往,一段段回忆,远了,近了;去了,来了。时代不同了,盛夏的夜晚人们与过去相比幸福多了。只是现在的孩子们沉溺在电视、电脑、智能手机上消耗时间。有时候,一个房间里六七个人各自玩着智能手机,半天竟然可以不说一句话,唉!
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什么呢?我的童年,往事一幕幕就像刚刚过去的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