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铎金声‖鲍鹏山《孔子传》

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论语·八佾》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两千多年前,那位对您敬佩之至的仪地守将一语出了我们的心声:

老夫子,您就是那将大道传播于天下的木铎啊。

两千多年后,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看完鲍鹏山先生为您写的传记后,掩卷深思,我心绪难平。

老夫子,我想与您谈谈,说一说我的心里话。

老夫子,您真是一个痴人。面对已是日薄西山、礼崩乐坏的周王朝,面对大地上到处纵横的伯霸诸侯,你依然满腔热忱,初心不改:而立之年,率领众弟子周游列国,像一个不知疲倦的传道者,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坚持要重现“郁郁乎文哉”周王朝的辉煌。

尽管饱经人间沧桑,看尽世态炎凉,尽管东奔西走,四处碰壁,但您绝不向流俗低头。哪怕一生颠沛流离,哪怕惶惶如丧家之犬,也一定坚守内心的梦想。

我知道,您的痴是您对理想的坚守,对文化教育和仁德精神的热爱、执着与痴迷。智者仁心,您的痴更是对天下苍生的大悲悯。

老夫子,你真是一个可爱的人。有人将您捧上神坛,供奉为“大成至圣先师”,也有人将您贬得一无是处,而在我看来,您就是一位可敬可爱的老头儿:

花甲之年的您仍率众弟子周游列国四处奔波,途中和弟子们走散,说话尖刻的郑国人嘲讽独自站在城郭东门的您“累累如丧家之犬”。您听后不但不恼,反倒欣然一笑:“谓似丧家之狗,然哉!然哉!”被困在陈、蔡边境上,断粮三日,饭都吃不上,可您依然弦歌不辍,为弟子们鼓舞士气,给弟子上课。暮春时节,浪漫的您也会换上单衣,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一起到城外的沂水沐浴,去舞雩台上吹风,夕阳西下,歌咏而归。

天真之人,不装腔,不作势,说的就是老夫子您吧。

老夫子,您真是一位勇者。“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其实,您就是这样一位勇者。我知道,您看重的勇不是冲冠一怒的匹夫之勇,而是敢于担当,勇于内省的君子之勇。

面对遍布四海的乱臣贼子,您愤而著《春秋》;面对纵横天下的伯霸诸侯,您毫不避讳,秉笔直书写下: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

这就是您的君子之勇——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明知其不可为也要为之。你的勇是在危难面前的挺身而出,是生死关头舍生取义的绝不犹疑,是国难当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担当,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浩然之气。

老夫子,您真是一位好老师!春秋战国乱世,官学衰微,老夫子您首开私人讲学之风,在杏坛讲学授徒,播仁于四海,您打破了贵贱贫富的等级,传道受业解惑,让众多贫寒子弟享有教育的权利。

您诲人不倦的精神、因材施教的方法和“不耻下问”的学习态度,至今让后人受益终生;您的那些闪光的仁爱思想,至今看来仍然直击人的心灵,发人深省。

您对弟子那春风般的不倦教诲让中华文明之光薪火相传。箪食瓢饮、安贫而乐道的颜回,言诺守信、光明磊落的子路,大智大勇、经天纬地之才的端木子贡……孔门十哲,七十二贤人,一串串光芒璀璨的名字,足以让您能配得上“万世师表”等所有伟大的称号。

老夫子,鲍鹏山先生在为您写的传记中,将您视为黑暗王国中的一枚残烛,一盏照耀在远古世界里的明灯;而在我看来,您就是将大道传播于天下的木铎,是这个民族的灵魂与良心。“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正是您的精神之火,照亮了这个民族前行的道路。

清脆的铃声回荡在悠悠历史长河之中,一代又一代炎黄子孙的血液之中浸润了您的精神,一代又一代龙的传人的心田刻上了您的烙印,一代又一代仁人志士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与担当前仆后继,让中华这条巨龙在历经重重磨难后,仍然能够昂首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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