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安放的魂魄
文:红精灵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我一样,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想哭出来,没有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任性的想哭一场,或者特别奢望抱着一棵树,一朵云,甚至想和一场风交谈,就是这样。
比如这样的天气,我就很伤感,莫名其妙的伤感,甚至没有一点预兆,心情就和天气一样,阴郁和悲愤。甚至想和天上的雨滴融合,让我莫名的想和天空一样落泪。这么多年习惯了一个人站着,习惯一个人顶天立地,习惯一个人流泪,习惯流泪后一个人把生活攥在手心,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从父母早早离开人世,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四处流浪,到如今岁月沧桑,再到后来跳入苦海,到用尽十年努力,十分辛苦的带着儿子从苦海逃离。每一次莫名的伤感之后,都是一个人打伞,一个人努力,一个人扛着生活,这些往事如同鞭子一样,时时刻刻抽打着我,让我时不时,都有流泪的冲动。
有时候,想想人真是累,打车的时候,坐车的时候,甚至等车的时候,或者一个人的时候。对我来说,一个人的时候,多过任何时候,我可以甚至三五个月都不和人对面,更多时候我只是抱着三四台电脑,尽力和对面和客户周旋。替客户催单,听客户发牢骚,甚至.....
日子一天天过去,儿子一天天长大,居无定所的生活,总是让孩子和我没有安全感。每一次触及这些,都有或多或少的伤感,一次次想有流泪的冲动,可是,流泪有什么用呢?日子一如既往向前,儿子一天天成长,除了咬紧牙关,没有别的办法。
这么多年,孤独的活着,孤单的活着,孤寂的活着,虽然也有兄弟姐妹,都是各自生活,谁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多余的心思,问我过的好不好,能不能生活下去。这么多年,想找个说心里话的人都很难,我甚至没有朋友,没有闺蜜,没有人可以听完倾诉心里的话,或者借一个肩膀,给我。
我被生活一步步推上生活的轻轨,一转眼,白发已经不经意冒出来,甚至有逐渐蔓延之势。以前难过的时候,总是想更难过的事情,现在悲伤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回忆。
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伤感,想起那些流浪的日子,那些水泥厂扛水泥包的日子,那些三合板厂辛苦的日子,那些往山上挑大粪的日子,那些绣花厂熬通宵的日子,那些箱包厂的日子,那些大街上乞讨的日子,那些无家可归的日子,那些流水线上的日子,那些躲在棺材铺的日子,那些在山上和冥界中灵魂谈话的日子......
很多时候,我都想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有一席安身之地,我一定会读很多书,好好学习,可是日子一天天溜过去,我也有大把时间,但是大部分都不是用来学习,除了必要的生活,我都在伤感中,难过中,无法言喻的伤痛中,把大把时间用来消耗,却没有能安心下来好好读书。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多次向全世界宣布,我爱生活,爱这个世界,也爱诗歌,以及我写下的文字,每次心灵空洞的时候,我总是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一次次逃避学习和生活。
也曾经有一段时间,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无处安放的魂魄中,得了极为严重的抑郁症。这种精神类疾病,是需要有亲人和朋友的安慰和照顾,可是我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除了一个尚未长大等待我抚养的儿子。
在这种负面情绪中,许多次都要跳下楼的冲动,可是每一次想到儿子,想到我还有未尽的义务,在这一次次纠结中,我只有拼命的码字,来缓解自己的负面情绪。在一次次纠结中,我渐渐爱上诗歌,文字,也逐渐适应孤独,爱上孤独。
孤独,有时候挺好,但有时候就如无法安放的魂魄,一如我喜欢打开新建文档,写下这些无人诉说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