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苏东坡小说《苏在凤翔》（五）
范多权（宝鸡市作协会员）
九，苏遇小莲被欺女
苏公子在凤翔的东西主街上溜达。阿福冻得瑟瑟的吊着清涕跟在后面。作为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他的注意力，当然是女人，尤其是妙龄姑娘。他想看一下北方秦地的姑娘与老家川蜀的女子有什么不同点。可他转了大半晌，满街都是找生活地长胡子的。或者是年龄大的老妇人。他兴味索然，再加肚子咕咕叫，想着回去吧。
“公子，请列开个路。”后面传来一个女子柔声。
苏公子惊了一下，忙趔闪开，一看。
一个十五六岁小女子，和一个老头子，躬腰吃力的抬着一个大藤条坛子，从后走过来。
当他列开时，走过的小女子向他微笑的了一下，走向前去。
苏细心的看到，小女子瞟一眼他年轻男子时，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借问一下，你们抬的是什么，看着挺重的。”
“公子，我们抬的是酒。”
“酒，你们这在有酒。这酒是怎么来的？”
“公子，我们这酒，是自家酿的。”小女子己走在前面，并未回头，抬着藤编坛子，往前走。
“你们这竟然有酿酒的，真是稀奇古怪。”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们柳林镇那边，酿酒的特别多。你从我们街上一走过，光闻酒气，你就醉晕的迷迷糊糊，忘了回家的路。”
“小姑子，你能不能先放下你的酒坛子，歇个脚，让我尝尝你的酒。”
女子与后面老爹放下抬酒坛子的杠子。
女子喘着粗气，在大冬天喷出团团热气。她秀气的脸庞上，额头发梢沁出汗珠。
“你们这藤条坛子挺有意思的，怎么不见有酒漏出来。”
老爹说：“我们这藤编坛子，叫酒海子。这是比较小的，有大的，跟房子一样高，里面能坐五六个人。这酒海子，是藤条编的，里面用猪血泥胶泥粘糊的，一点也不漏酒。”
“哇，原来说的海量，就是用这个酒海子来作比较。这海量确实大的厉害。”
“公子，我们还要赶紧去集市上占地片卖酒。你要尝酒，就跟我们去集市。走了，小娥。”老爹说了几句，让女儿抬起藤酒坛子，向前走去。
凤翔城的东市，沿街的店铺门前树下，女子和老爹，慢而稳的放正藤酒坛子。还有竹节的酒量子和几个空葫芦。他们父女俩刚放下坛子，喘口气。
忽然，一个街痞的男子过来。
街痞吼道：“周小娥，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让你在这摆摊，你今个咋又摆在这了。赶紧收拾，在别处摆去。”
叫周小莲娥的女子怜声说：“牛哥，你行行好。你昨个把我赶到南街去，那里太偏僻了，一天连一点酒都没有卖。在这里，每天好歹还卖十半坛子酒。求你了。”
叫牛哥的街痞：“你爱卖不卖。这里是赵老二专卖古董的地方，每天给我五个铜钱。你每天总共连五个铜钱都卖不下。赶紧腾地方走人，放快点。”
苏公子气不过了，插上了话：“哥们，你别霸道了。欺负一个可怜女娃子，你不怕家里遭殃出祸事。”
街痞牛哥扭头望过来：“咦，那位好汉在打抱不平。好啊，老子我正手痒痒的难受，想找人过过招。”
苏公子：“哥们，你想找人过过招，可以呀，我真打不过你。我给你找一个人，让你好好过过招。”
街痞牛哥邪气的说：“好啊，你找谁都可以，让我今个活动活动筋骨，出出闷气。”
苏公子冷冷一笑：“只怕我叫的人来了，你吓得撒脚丫子跑了。弄不好，跌个狗吃屎，满地找牙。”
街痞牛哥被镇愣住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说：“有意思，我在凤翔街上十几年了，还真没碰上一个，让我打哆嗦遗尿尿的主。是这，你赶紧把这个人找过来，让我开开眼。”
苏公子蔑然一笑：“好吧，我这就去，把知府宋希老爷大人请来。看能不能跟你过过招。”
街痞牛哥刹那间象电击一样傻愣愣了。
半天，才缓过神。
街痞牛哥软弱无力的说：“这位爷，你别吓我了。宋大人是凤翔城的大老爷。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说。周小娥，你在这，好好摆摊子吧，摆一百年都行，没有敢撵你走。你是宋知府大人的亲戚，大伙敬你都来不及。我小牛什么都没做，我没赶你，你摆吧，可劲的摆。我走了。”
街痞牛哥还真撒脚丫子溜了。撞在一颗树上，跌趔了几下，这跑得没影了。
站在一边的周小莲和老爹，抬头，惊愕的望着眼前的俊才贵公子。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苏公子微微一笑，向她挥了挥手。
阿福，咱们回去。
苏公子潇洒的往前走去。
“哎，公子，请留步。你刚才不是说要尝酒吗。给你一些酒，有时间尝尝。”
女子赶来，将一葫芦酒递过来。
“不不下，我刚才是随口一说，不能白拿你的酒。”
“公子，你给我们唬吓跑了牛泼皮，我们可以在这安生卖一气子酒了。权当你给我们帮了忙。”
苏随手拔开葫芦的塞子，一闻。“唔，这么香的酒，曲味很浓，一下子醺得我头晕乎乎的，全身麻酥酥的，非常提劲。”
“难得公子夸赞我家的酒。想必公子是富贵之人。好酒赠仙人。请公子莫要推辞。”
苏深望了一眼这个老雍城里，极各西府戎秦相貌的秀丽女子。青春的心屏然速跳，情魂飘飘然。
“阿福，把你兜里的半两银子，交与卖酒小姑子。大冬天的，卖点酒很不容易，咱们不能白拿人家的酒。”
苏说完，触情慌慌然的速走开。
福将银子硬塞后女子手里，就又屁颠颠的跟在苏公子后面。
“公子，你是好人，小女子一家念你的好。”
走远的苏公子，听到了后面传来柔楚怜怜的谢恩声。
阿福问：“大少爷，你真能请得动知府宋大人？”
苏说：“动一下宋大人的大名，蒙一下这个牛哥，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宋大人也不会见怪吧。”
主仆俩人哈哈哈大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