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社畜的周末

‘一大清早被一阵急促的枪声惊醒,紧接着无数激光枪射向我,不好,有人要杀我,惊恐中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观察四周,时钟指向10点钟,大太阳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原来昨晚熬夜到凌晨忘拉窗帘,枪声则是隔壁的讨债鬼又开始装修了。

天猫精灵--天气预报抖机灵说:今天的天气和主人的颜值一样好的过分。我起来洗了把冷水脸,刷牙时又看到老郭落下的牙膏,这狗日的,自从交了女朋友就果断搬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苦逼地承担两倍的房租,好像昨天还信誓旦旦旦的说,一起喝大酒打通宵游戏,被女色迷惑后,翻脸比翻书还快。

因为装修的噪音迫害,想过一个佛系的周末显然已经不可能,想起上周电话里老爸说,姑妈的身体现在每况日下,已经住进上海的某康复医院,让我有空代为探望。说起姑妈,立马联想到童年的麦乳精飘香,牛轧糖香甜,这是我年少时对上海的最初印象。记得我来上海时曾经去看望过她,她显得很激动,那时她的腿脚已经不灵便,尽管有子女照料生活,不至于风烛残年那般凄凉,但她在巷子口拄着拐杖目送我的时候,还是让人不免眼眶发热。

地铁9号线等车时,五六个声音洪亮,身体矫健的爷叔阿姨,不分青红皂白就插队在我的前面,我多希望我的姑妈也能像他们一样健康的蛮横。

康复医院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姑妈竟老的让我不忍正視,护工正在给她喂橘子,她也认不出我来了,只是盯着我一直念叨着,这个人像我的阿哥,着急赶来的堂姐坚决拒绝了我的钱,只勉强收了些水果。这么些年,我像极了红楼梦里的贾雨村,自命清高又妄自菲薄,自觉是个破落户,孤藤也不强攀婆树。

医院出来已经是午后,唯一的感受是健康是万福之福,思虑之下,给老妈的微信转了五千元钱,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坐上了去徐家汇的公交车,透过公车的玻璃窗,突然在人潮汹涌的十字路口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闪现,马尾辫,白衬衫,还像那天分开时一样干净,我想让司机马上停车,我用力拍打窗户引起她的注意力,想奔跑想大喊大叫,想把阻隔在我和她之间的世界撕裂,我呼吸急促,面手颊潮红,在激烈的想象中,把自己感动的要哭了,而事实是我在一动不动的坐着,安静的看她和他远去,这张脸从开始到現在,原来从未看清过。

五番街中庭有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半跪地求婚,搞不清楚是商业拍摄还是真实的操作,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都很激动,兴奋的像那些粉粉的红气球一样要飞起来,聒噪的很,细思量,求婚如求雨,场面要大,仪式感要强,参于人要多,成与不成都归结为心诚则灵。

母亲又在微信上提示我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没看到我,无端地猜我又瘦了,父亲也也追问他唯一的妹妹境况,我竟不忍心,骗他说:“精神状态挺好的,还能认出我。”

一个社畜的周末,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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