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音乐 (6)

婺剧的大鼓:大鼓啊,大鼓啊,想起来了,响起来了,一切的影子都浮起来了,一切的马匹都跑动起来了,一切的尘埃都动荡起来了。我的二舅,坐在舞台之下。台上,戏曲正在上演。山岔口。天仙配。梁祝。我的戏曲,牛羊的露水。我的戏曲,牛队的开始。属于大鼓的擂动。一切的声音都在擂动。真的在擂动。无岸数的巫师在擂动。鼓声在擂动。鼓点上的影子,匍匐着,蜷缩着,在雷声的打击里,在鼓点的雷雨里,想写了,一切的语言都被我所吸允。二舅的大鼓,我的大鼓,擂动的大鼓,浸润在我们生命里的大鼓。

花儿:青海湖,请熄灭我的爱情!青海湖,请蓝色的忧郁忘记我!青海湖,请雷声的烟队忘怀我!青海湖,雷雨倾斜而下,而我的屋宇正笼罩在天空下。青海湖,我们的爱情啊,我们的喷薄而出的爱情啊,青海湖,请熄灭我的欲望。青海湖,花儿的诞生地,请忘记我猛地燃烧的薄壁,请忘记戈壁,请忘记敦煌,请忘记上下的祁连山,请忘记浙江的对岳村,请忘记你,请忘记我。我们都要忘记。花儿的鼓噪声,雷雨亲朋的戈壁滩,玩的敦煌,上下五千年的敦煌,属于堆积在地上的伟大的土堆之卷帘啊,我们的敦煌,梦黄的敦煌,吹黄的敦煌,赤地的敦煌,雷雨倾斜的敦煌,花儿的敦煌,二舅走上的敦煌,二舅抱紧了我的衣襟的敦煌,撒出牛羊的敦煌,上了我的将神的梦幻的敦煌,属于我们浙江的对岳村之敦煌。

山调:快一点,满了,慢一点,满了。歌唱的女神呢?在大地上。歌唱的大地之母呢?在孕育之中。山川的雨点。山地的小调。掉出的尾巴。溢出的烟火。屋顶上的烟火。母亲走出屋子,看着我的归来。父亲北风的峰,背着铁靶子,靠着对岳村对面的芙蓉峰,在聚集的堆积下,在亏矮一点的山下,在我们的山下,靠近了水喝的地方,唏嘘不已。叹息不已。

号子:吹起来了。吹起来了。冒雨的地方,垂注了谁喝的雨水?从地刺的地方来。从地底下来。从咆哮的风里来。老去的我们。归来的我们。吹下的风,吹下的乳房,非常的美!

婺剧的大鼓:二舅爱的鼓点声,在戏台上演绎着。二舅抱着鼓声,在灿烂的阳光下吸吮着剧烈的太阳。我们的太阳。二舅的太阳。二舅累了。就躺下来休息一下。而父亲和母亲。我的二叔。我的二伯和大伯。我的二妈和大妈。都在台下风风火火地看着。靠着罩住的太阳。后一天的太阳。今天的太阳。盖住了大鼓的太阳。因为大鼓在敲击。因为大鼓的雷声在喧哗。因此,二舅抱着大鼓睡去了。大鼓从二舅的身上跳下,混进了人群。

花儿:青海湖,请熄灭我的爱情。二舅的爱情。二舅的混淆了是非的地狱。炼出的钢铁啊,花儿一样的歌唱啊。我吗?青海湖,请你这人离开。请你的马匹离开。我们的马匹。属于藏族的马匹。如我花儿一般的二哥哥。如我花儿一般的歌唱。青海湖,你的少女在歌唱。青海湖,你的盐分在蒸发。青海湖,你的天堂的麦浪在飞扬。纷纷的麦浪啊。滚滚的麦浪啊。天地的一句口。天地的一盏灯。天地的一节塔。我的化热啊,我的唇啊,我的麦地之中的喧哗的花儿啊。如我花儿一般的蒸腾。如我花儿一般的肆虐。如我花儿一般的歌唱。

山调:如今的婺州,在哪里?如今的婺州,在河流的哪一头?如今的土丘,在哪儿?

号子:土车夫在行走。土地上的熬热啊,如何打击皮肤?车门的诡谲。车机的里外都是坡度了。号子吹来。我的门户开了。喜爱水的我,吹度号子的我。如我二舅一般的号子。如我二舅一般的锤击的号子。纷纷的雨水。落在了四周。莲花满了。一直垂挂下来。接住了地上的莲河。与我的荷花开在一起。芬芳的荷花。雨水的荷花。开在五月的春雨里的荷花。激昂的号子,沿着河流滚滚的号子,属于我的地下的号子,唱出一句的诗歌,飞鸟而来,我的激变的诗句下出来了,写出的数以千记的文章,号子呼喊,号子激荡,号子爬模,歇歇而下,我们的家园再也无法平静了。而土地一段段的分开。我看见了号子声响起在了河谷的白云下。

婺剧的大鼓:只有二舅记住了此间的大鼓。二舅疯狂了。二舅不能没有女人啊。

花儿:刺激的花儿啊。萌芽的花儿啊。纷乱的花儿啊。歌唱的花儿啊。我们无法忘记。我们如何忘记?在少女的唱腔里。在门边的咸天福上。在五月的花海里。我们的青海湖,请熄灭海子的爱情。海子还在寂寞。海子还在哭泣。海子还在委屈。海子还在骨头上坐着。海子还坐在温热的地上的,等待着少女的到来。花儿啊,唱出险些的赤诚。花儿啊,播散出虚幻的歌唱,歌谣之上,最时尚的我,属于我的少年,属于我的花儿的少女之春。美丽的花儿。青海湖的花儿。上述的敦煌的花儿。延续了我的浙江,波摇而出的浙江的花儿,从一切的花儿的歌唱下播种小的属于浙江的花儿。刺激啊。好刺激啊。纷纷的吵闹。纷纷的雨落地的声音。从花儿的故园上,从竹子丛的疏风里,往事入耳,附二的何去何从,我的花儿?浮动的花儿。延续了浙江地上的花儿。属于婺州的花儿。嗜血的花儿。书写了赤地的花儿。

山调:一切都是偶然的。包括山里的歌谣。你们唱出了土地的尖锐之挣扎。单调的土地。吃血的土地。纷乱的土地。因此,山调是凄楚的。骑上了马匹的我,落地在了我的山调里。一地的纷乱。一地的糊涂。写出的山崖,崩毁了。

号子:一切都还在吹着。地里一片的宁静。地里飘出的号子,吹吹了,吹出了花轿上的姑娘。姑娘出嫁了。姑娘要归去了。姑娘要落户了。姑娘要上轿子了。与妈妈的最后的日子。要去了。在吹奏的曲调里,伸个脚骨,在一屋子的洁白里,在出嫁的当口,我的姑娘,你的脚丫子在大地上欢歌。而号子想起来了。你就在地里结下了姻缘。此后,以及千古,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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