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父亲,每天都是“哼哼唧唧的”。我们都知道他难受,一个在死亡边缘游走过靠现代医学拉回来的人。身体一定是恢复不到自己想要的状态。
昨天下午母亲给我打电话,说父亲疼得厉害,想住院。我心里想着才出院不到半个月,又想住院。但母亲说父亲疼到发抖。
我给傅大师的好朋友医院的杨哥打电话,我说,我父亲疼得厉害,想来住院。杨哥让先带父亲去看下,然后再办住院。父亲住进医院,已经是晚上快7点了。此时,只能先用上常规的药。
今天上午做了些检查,大约十一点多,我打电话问父亲检查的情况,母亲说查血分析出父亲缺钠、錄。电解质低。如果不及时补充,会引发全身瘫痪。
我被吓到了,赶紧赶往医院。父亲躺在病床上,嘴里不停地“唉哟、唉哟”地呻吟着。傅大师早已赶到。
下午,请了假,照顾父亲,也让母亲回家休息休息。昨天晚上父亲疼痛吵闹,母亲一夜照顾无眠。黑眼圈几乎要将母亲瘦小的脸颊覆盖完了。
父亲今天输的液体较多。父亲躺得十分不耐烦,一会坐起来,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想解大便。
期间,又被推去做了个CT。
CT回来后不久,护士递给我一个指甲刀,说:“帮他把指甲剪了,他指甲太长了。”我拿起父亲的手,觉得父亲的指甲不长呀,但护士已经把指甲刀给我了,就剪吧。
父亲很顺从地将手放在我手里,我捏着父亲的手,感觉只捏到骨头和一层皮,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
这双手,年轻时曾多么强健有力,曾高高将我举过头顶,曾轻抚过我的脸颊;曾为我们的家努力打拼,曾为我们遮风挡雨。
而今,这双手瘦骨嶙峋,颤抖无助。
父亲由着我给他剪指甲,温顺的样子与我们小时候依偎在他怀里的温顺如出一辙。我们给予他的耐心却与当年他对我们的耐心是有差距的。听着他的呻吟,有时候甚至会有些不耐烦。父亲会用那已渐失去光彩的眼睛无助地看着我。
父亲老了、病了,身体羸弱的他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他需要我们的关心、关爱和照顾。
我小心翼翼地为父亲剪完指甲,我看见父亲眼里闪现出一种幸福的满足。父亲,需要的或许就是这些小小的呵护。可我们常常用“工作太忙、生活太忙”为理由忽略了生病的父亲想得到儿女关爱的小心思。
父亲的爱与坚强都藏在他的言语与行动中。只是我们总未完全懂得。
父亲,愿您少些痛苦!
坚持是一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