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与摩羯君聊天(八)

晨风吹拂之下,它离你是如此之近。

阿绿: 人和佛之间,只缺少一个顿悟。

≈乔达摩悉达多和释迦牟尼之间的距离。

但是,兽和人之间的距离小于人和佛之间的距离。

所以,一不小心就坠入地狱了。

摩羯君: 一不小心,佛亦入地狱。

阿绿: 我进行了推导,被你一言道出答案。其实有什么难以启齿?佛不是自己也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不过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

薤上露

连不成篇,为熙攘的人群拥塞,
可不代表没有思想,
那池底的鸢尾花,怡紫如迷。

阿绿: 人在集体中只是一个符号,然而其实都是活鲜鲜的个体啊!

摩羯君: 是的,我们这么一个个体俱应像元夕夜之花千树一般,自由地开放,怡宜而居!

阿绿: 每一个时代有每一个时代的特征。我有次与一位朋友聊天,他说起遗憾童年少年时虽看过不少书,其中也不乏名著,但是没有读过近现代的作品。我初时还不太明白,后来才知道,十九世纪以来的文学作品更多的是对个人内心,个人存在意义的思考和探讨。少年时没有读到确实是一种遗憾。

摩羯君: 是吗?我感觉的是,身为国人,本国的经典都无从一窥全豹,遑论做一个世界公民,遗憾得很!认识自己的内心吗?多写诗和日记,然后亲近大自然。或许能够发现自己是谁?

绿杨荫: 我倒觉得,本国经典给了我们共性,做为华夏民族的共性。认识自己的内心,恐怕要多一些分析的方法。况且人一直在变。

我十五年前读卡夫卡的《变形记》,觉得无聊透了,现在读,觉得句句戳心。还读过卡夫卡的另一个短篇,主人公的父亲让他去死,他立刻跑出家门,跑到一座桥上,跳了下去。这种冲动,绝对是很多人都有过。所以卡夫卡写完觉得淋漓尽致,意尽其中。

还有太宰治,他的《人间失格》引起很多人共鸣,仿佛在说自己。

记得我前年结束时曾在朋友圈写过,《人间失格》和《斯通纳》是那年看过最有用的书,让我认识自己,并且接纳自己。


六月的茉莉,你举起盛香的胆瓶……

阿绿: 你这是中西合璧啊!

迈克尔杰克逊的歌舞,咦,我不知道他的歌应该分到什么类型。小时候听到的感觉比较魔幻现实主义,但是很喜欢Heal the World。

他的太空舞和他的装束在我看来有些幽灵的既视感。

在珠帘晃入,漏花窗投进些许光亮的阴翳房间,一位穿着藕荷色裙子的纤弱女子,端凝着胆瓶中的乳白色茉莉。

这是时光的交错么?

摩羯君: 上世纪80年代,杰克逊是我心目中的神!用如痴如醉形容不为过。您以魔幻现实主义称之,我觉得神秘且前卫,大致类似。是一种超越时代的灵光一现,并不常在。无论朗晴之空抑或阴霾之时,它的声音会与你朝夕相处。

胆瓶、白茉莉、馨香都是曼妙的,如同迈克尔的灵逸的舞姿。二者对坐,云卷云舒。

这里有莎士比亚的诗意和容若的心香两幅沙画比邻而居呢!

绿杨荫: 看到你说灵逸的舞姿,想起以前看过一本小椴的武侠小说《杯雪》,里面有段一位女子唱词的描写,当时读得心醉神驰啊!

还有《老残游记》里,有位唱曲的姑娘,好像叫小玉?书中描写她的眼睛:两丸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这个传神啊,几十年了我还记得。

摩羯君: 现在读来亦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啊!以下是我以前写的一段有关《老残游记》的文章——

王小玉“秀而不媚,清而不寒”,便启朱唇,几啭之后,节节高起【闻名不如相见】“恍如由傲徕峰西面攀登泰山:初看傲徕峰削壁千仞,以为上与天通;及至翻到傲徕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傲徕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

【相见胜似闻名】

以登泰山比兴明湖边美人绝调,听白妞说梨花大鼓,真个是声声如画,又仿佛瀑布千尺,当头如挂。


毕勒克、穆夏和紫山的云

阿绿: 想起三体中有句话: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

倘若后者,时间也会愤怒吧!

或许那就是米兰昆德拉所说的永劫回归,如果生命没有一点色彩,时间又有何意义?

我之前不知道这位画家。对于捷克,我只知道足球和米兰昆德拉。

摩羯君: 捷克斯洛伐克有好兵帅克、啤酒、波西米亚的玻璃器皿、、新艺术主义穆夏、象征主义、有斯美塔那的沃尔塔瓦河布拉格之春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还有香槟玫瑰。

下午一个人在穆夏和毕勒克艺术馆门口徜徉很久,拍了照片。然后去露台咖啡/:coffee ,静坐朝山。写下了这首十四行诗。

阿绿: 那么,我还知道波西米亚风格的裙子,以及布拉格之春。多年前世界杯中捷克被淘汰后,他们的队长铁汉子内德维德单膝跪地,久久的低着高傲的头颅之后,我写了一篇球评,曾经说起过布拉格之春。那球场上的十几条汉子是捷克的黄金一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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