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想来想去还是啥也没干,有点冷啊。
“香妮,在家洗床单被罩呢?”父亲成心的。昨个香妮就说今天要在家开洗衣机,大干一天。
“有事快点说啊,手正在忙呢”,香妮嬉皮笑脸,一脸灰。蜘蛛网在墙角挂了一年了,好不容易勤勤一回,父亲竟然想添乱。
“红烧肉吃不?”父亲不慌不忙的。
“不吃”,香妮干脆做在小板凳上,“规划明天呢?”
“你妈说包饺子”,父亲怂恿,“上次你说****店的红烧肉比我做的好吃,我可惦记着呢”。
“爸,不是我吹,除了红烧肉,那家的酱鸭也贼香,咱明个去吃吧”,香妮说着说着就擦了一把口水,袖口上的蛛网乘机攀上耳边的发梢,“你等我啊,我去你那再商量”。
板拖一撂,香妮顾不上还没打扫完的屋顶,一溜烟就猫到父亲那。吃饭才是大事。
“看你那花猫脸”,母亲溜着弯眼尖,“慌啥哩?头发上粘的,那是啥?”
香妮一蹭脸,“啥也没”,急急往屋里钻。
父亲老神哉哉嚼花生米呢,一伸手递向香妮。香妮看也不看,“旭东能去不?”最关心的话题就是这了。若是不能,一切白瞎。
“黑蛋嗓子发炎了”,父亲平铺直叙。
“哎呀”,香妮大呼小叫,一屁股沉坐,捏起核桃酥就咬,“那还说啥?吃狗屁”。
父亲笑眯眯看着香妮,“那……”那了半天也没嚼好一句话。
“我家酸菜鱼也好吃”,香妮哪肯死心,大饭店吃不成,咱小馆子吃啊,“三四个人一起吃也不贵,七八十块”。
父亲眼睛亮了亮,不过没放话。老婆子最爱吃鱼了,这酸菜鱼应该对胃口,“远不远啊?”父亲打听,显然动心了。
“不远不远,打个的五分钟”,香妮嘴馋,吹得天花乱坠,“黑鱼哩,就咱三,一吃就回”。
“你去问问你妈”,父亲模样奇怪,像是不好做决定。其实,父亲也想偷懒,做饭多麻烦,不如出去吃省事。
香妮挤挤眼,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屋外,母亲正甩手原地踏步练着呢。
香妮也不说话,站在母亲附近一副闲着无聊的样子,双手插口袋四处的东张西望。想啥来啥,“呦,买鱼了?”香妮搭讪五楼的邻居,一看就知道刚从超市回来,沉甸甸一条草鱼。
“明天孩子们都回来,炖锅酸菜鱼”,胖奶奶乐呵呵爬楼。
“哎呀妈,咱也吃酸菜鱼吧”,香妮的嘴绕的快,“我家酸菜鱼通好吃呢,不远,五六分就到了,明天跟我爸就咱三,五六十块吃的美美的,咋样?”
“咦”,母亲瞄一眼香妮,这顺杆子的事啥时候也缺不了她,“问你爸”。
父亲在窗口瞄的真真的,装作啥也不知道,赶紧出来,“叫我哩?啥事?”
香妮捂嘴忍住笑,“妈说明天去不去吃饭问你”。
“中啊”,父亲眉开眼笑答得快。
母亲顿时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