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法

我只感觉到痛,一只大手将我的脑壳剥开,拢起菌丝样神经直往外扯;于是我疼的直哭出声,声带牵扯心脏在肋骨环锢的双门间萎缩着往两边撕裂。

——

*死法之一

        高。极高。抛弃了周围所有同类建筑,一道黑方格锈缀的怪矗伪梯形要和湛蓝岩板嵌印成体。或许到这个地步,从陆地生长的它也能偶尔几句云淡风轻地和蓝天比肩了。

        在它视角看,黑压马路上麻点一样缺凸不平的人们总会仰头一句惊叹:“好高”。

        这就能够产生足够的信心。一个重物若是从某一抬手坠落至某一脚底,总不免刚脱离支撑以及飒飒风的怀抱没有足够的拥触便“咯噔”整个阻停、顿滞,打断一半又呆板地站立住不知何云。僵硬的被遗扔的沉默的失语——扫兴。

        而只稍微有些高度还不够,这么想着。也许羽毛和纸翼会喜欢它们。而一般物品会很可怜,无论怎么再细想,简直是太可怜了。这时候体现出极度的不公正——一切舒扬在停止的那一刻露出一道细纹,包括之前所有片刻美好以及上方的重量全部重重压下反噬到幸运那端的裂纹——于是颓藤倾碎。歪曲?变形?折扭?粉碎?却在化作反弹力度延伸一半后被底端全部吃下,而上边只是僵直,黙然注视这一切魔方稍旋转就轮由自己承受的后果。找到谁更不幸呢。

        这样明明白白一横对,好像它真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没错,它应该这么自信。人们的脚手架延伸重复立足于延伸之上,耗费的玻璃足以把其他矮货围围贴三圈,最后还要从上方再拉下一截吊绳,烈阳与黑夜的交替间隙中不慎跌入几滴滚烫晶莹。

        所以,哪怕是这顶一等一的好事,也被世众唾弃过晦气不详的灾厄,理应要选择它了。——毕竟它与其他庸货不一样。

        从脚心脱离地面开始。

        失去支点,一辈子第一次不立足于任何之上。也算短暂的脱离地球了吧?倾斜、一忽、开始了牗檐交错的息瞬拖尾。速度自然是极快的。越来越快。兴奋——只是临头的上涌错觉。逐渐被错乱的慌恐淹没。风在这时成了支刺的刽尖,鼻腔充斥、眼眶充斥,发丝翻逃,又潜引又磨消不掉篐匝住四肢长骨快漫死的明烈疼痛。可惜眼下充血,包括明晰感知在内已经开始飞舞。

        慢,好慢。

        在瞳孔无限放大。

        后知后觉仿佛预知到后果。

        所以到来脚步在紧接着“后觉”后。

        一声闷响。

        疼痛蔓延。

        可惜的是,早已预料到的毕生所求,脆弱的肉体组织早提前完成摧朽的使命,目已经全黑了,也许还有别的脏掩——因巧而异的,团模糊间各种颜色掺杂,交织,以黑红为基调,在地上印渍一摊形状,随着几秒后液体从缝中溢出覆盖上纷飞的杂碎重新绽放一朵更娇艳的花。

        丧失全部。

        却无法炸灭残存布埋的神经。

        痛。痛啊。

        只是每个末端在叫嚣。肆意折涌。但是汇聚不到一起。自然连一个形容程度都挤不出。

        “——你痛嗎?”

        无人应答。

        你苦苦追寻的目的达到了。

        快乐之门永远为你敞开。

        但愿你能找到进来的路。

*死法之二

        也许选择这个的人更为沉浸——猜测而已。不可否认它拥有极大的包容与贴裹能力,在面对形形色色的苍烬面孔会有一瞬摸不着头脑。非要找一个共同点——也是猜测——可能是他们都怕疼吧?虽然它并不能称上轻柔,可总以顺变化温的触感骗过许多人。尤其是孤独的悄无声息的人,它这么大,可以把全部想要隐匿消弭的物吞下不留痕迹。

        它不会难过,它已吞了太多,甚至隐隐明白了人类那种名为“拥抱”的情感。

        ——直到最后也落得一片祥和。

        ……到底是痛苦浮不出,小小气泡无法突破柔软深厚的屏障,让自欺欺人者们、让过路人们、让无知者们都相信了这种毫无踪影,在屏幕表面移出述陈的一笔带过,还是能透出那始终如一的平静面庞偶或看见曾几何时皱成一团的皮表?

        它相信自己决痛苦,也没想过欺骗他们做选择。偶尔也在几篇报道中被冠以“罪人”的祸灾。

        不论如何,“包裹”这一点永远被列在教科书上作喋喋赞美。

        包容一切。

        首先要填满所有孔洞。

        水进入耳朵、鼻腔、再通过凡能流动的管间散涌皮囊各处。整个过程温柔、缓迅、毫无痛感。伴随一种被奇异非固体状物渐渐填满的奇异体验。

        唯一不适的,可能就是它们同体温相比有些凉了。

        一、二、三、四……九、十。

        到了。

        水完成漫灌。

        肺内氧气一点耗尽。

        大脑控制身体发出反抗,手脚的扑腾在四周满是浮力与它的同类的裹贴下显得多么玩戏,创造不出一点异常,很快就被巨噬压没。口鼻涌入,下意识喉呛,被趁抢着偷夺入口掰开再也合不拢,反呛、复涌,越来越多。与此同时,身体的重量一点点变沉,整个埋没头顶,仿佛骗过颅脑胀滞感换获终诚的全部消失。

        一切都悄然平默了。

        时间。阵阵晕眩,绕着圈,一圈一圈绕旋着增大,白星翻飞。

        身体的本能无法抑制。脸要皱成狰狞,四肢乱撞没有着力点,连这些权利也剥夺,都在“包容”的水波下融化成细纹流动。

        时间依然持续。在意识存续时,总要持续很“久”——由意识作下定义。真漫长。

        厚重的困倦感。不同于睡觉,没有一点放松。只是重,重,什么都沉重。减缓,被沉重压迫,是辨认不出意识消失的能力,大概要沉入渊底睡一久觉。

        至僵硬,表情依然不出皱纹。

        像一片枯叶,顺势游荡。

        不知何时身边聚集一堆密麻攒动。

        缺失加剧。

        皮,肉,脏,横截面也凝固。实际上那张皮一点缺失时就早剩致态。

        在一抔突异的泥沙处停顿,森森白骨就此掩入。

        泥沙、残肉、水草、有机物,缠纠变为一体。

        灰、腐、朽。

        消失。不。

        合坟。

*死法之三

        真的难,哪怕出去,准定绝对的抛头露面,即使夜深人静时,也会在路灯电灯霓虹灯某些阴暗中难得捕捉的光影下掠过一丝活人气息,撞破铺蒙表面一层阴翳幕布,或是闯入相机快门几张印留化作永远喋喋飞语的包围。最糟糕的是猝不及防两道相交线,正常速度那一方突蓦撞上停滞的断桥,然后的、慌乱的、看不懂的担忧或害怕,将人与他们非同类间的距离摆出更远。

        要是禁闭大门就好了。

        最好永远不被发现,肆意放任败坏气息整片天花板弥散。

        到了破门而入,地步也是一派马赛克。

        无需担虑。

        而且又多简单,人人都拥有这份器具。还可以事先布置,在一个满抱自身的,随便一块地方又稳定、又适妥四方、又不染杂陈,包括流出的那部分自身,也会漫游淌荡在小小一块低谷处,不消几时干涸凝结。

        最重要一点可以完完全全隔绝外界冷风,免除那段、简直不像在处刑,愈加描述蓉发出温馨的味道。

        于是走进了厨房。

        案板上器具还残透几颗崭新未干珍珠,一无所知平静安和倚着,在顶上小小一暖灯下映射斜滑银锋——几十分钟前刚刚做过晚饭,“咔嚓”一略厚横压,切齐整的迸溅:明剔露珠与清透洁爽汁液,杂糅一点不令人恶晕的净香。总归经历过那段时间是美好的,试问接下再拿起把手之时会否对它产生抱歉呢。

        “抱歉。”如同廷桌用餐前矩例复行的仪式一般,脸上默朔低沉如是说道。

        拿起。指尖无意碰触间冰凉耸立抖飕着传遍全身。

        平常的东西。现在在手中特别突兀了。被目光镀了边的缘故吧。

        另一边、紧邻着则是多么柔软、雪白、散发阵阵动物脂味儿的干净节段。纹理也细致,触摸就是嫩又滑的以及凹凸的纹路,这不平只是让抚摸起来让人更觉得又娇脆又纤柔了。比素雅木质砧板上平铺一块完好无缺、玉粼顺脊柱方向接片次覆的鳕鱼肉还要美致得移不开眼。

        提刀,剖解。

        大脑中的闸门拉下了某一条开关线,兴奋与恐惧交织颤抖着,只推促动作往向更深的地方。第一次眼睁睁见自己,如此整全的假皮开裂一道缝,等待些许时间后从身体里源源不断涌出如此汩汩不竭又温热滚烫的东西,就像要把始终躲藏在属于自己里底的东西慷慨敞放一样,太奇妙、太轻畅了、直到最后像一片羽毛一般飘起来、再不知为何重重栽落在地上。

        滴答。

        黑星与晃目间,侧下才见视衣角下摆掩饰一块殷红。好纯净的颜色……大概会被人嫌“脏”。

        试图抓取一块用纸轻拭,接触纸巾的瞬间颜滴瞬吸随即亚麻布一样的编结外部坨坨麻花云朵的放两角蓬;再蘸,内里更深的红接部匀合,最后超出所能承受范围,颜色死了一半半坏卡壳任凭怎样再无动静。转眼移开——纸巾破了。

        被迫重新窥视那一截节段全貌。

        糊开一团团,水渠下流动的深根一样,完整拓印凹纹处浓流深一个色的红。表层好像干结了,又很快被新的一股如一的涌泉覆盖。

        灯光太暖了,指头竟有些发软。

        完全躺倒大抵会舒服些。

        手臂还在颤抖。啊——密密织般划鳞的感觉,断了的丝线不死心扯拽。为什么要这样没力气,哪怕用更深的疤痕掩盖,也好过聆听什么一根根断裂。

        等待。

        好冷。一点点流逝。好。从胳臂、头顶、脚心蒸汽样溜走、抓不了。冷——啊,要什么裹住,身上有吗?好像又把外皮一层一层褪掉了,可是那么僵硬,应该有东西、没有……冷啊——……

        最后好像看见了什么,畏畏缩缩着往里。其实眼睛已经模糊了,但是光亮被两帘黑色吞噬、意识也控制不住往里缩、缩,难道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存在的拥裹吗?

        缩进去。就应该是。

        终于暖和了。

*死法之四

        一个胆小鬼。

        怕疼、怕冷、怕满目疮痍的惨象,看到这些破碎的外表都会触厄般战颤着抖缩出三尺远。连试畏着伸探出手都一副惶惶提惧惹人倒胃口的模样,又受惊忙张把自己藏在雨帽里,受着莫名其妙又费尽心力的折磨:一股闷火直直冲破要把心脏燃烧殆尽最后还是被恐惧拿压烧炽熄下,干流出几滴眼泪。

        还是到了零散人类聚集的地方,乍白堂白堂的灯光,驱散掉披发以及灰呢的阴霾。柜台内的人眼神也毫无感情,可以面顶来人目光下平平静静吐出需要的三个字眼。

        一直埋目勿斜、遮掩口鼻的人意靠了、正视了,转过头来,视线直盯那双憔悴颓神的眼眸。毫无波动,很会伪装,其实也不会,只是匮乏情感难以表露。不管怎么样,被人看见的都是衣服矜默寡沉又有不正常丧气的空白人。但是黑眼圈确实很深,样子也充斥着从头到尾的累,累得过于溢出、常人身上很难见到。现时短暂结合说出的话,不像有余力再撒谎。

        而且面对这种生物,好像很难再开一句口交流。其实大概潜意识主观是不愿。

        顺理成章到手接过。

        脏呢立捂行色匆忙。

        略过冷冽街道,几经辗转,无一例外都是同样的话术。不会有路人恰巧知道又在意。最后心下计数完够,奔仓驻达反锁回一人间。

        摊开,手心平躺小小一瓶。瓶身环柱贴纸印刷四方黑字,过于朴素了。旋开盖子,没有气味,还是和药瓶一样的白花花,纷散着在半腰堆积出一凸小山头。场景又有些莫名的难受,可能是没有什么芳香,也没有流动,只是死白又膈恶的塑料与同样质感压片。对了,旁边还要准备一杯水,要高,同样的透明无味,多了也会感到反胃。

        就这样吧。死一般的静默中,动作发显得窸窸窣窣。

        倒出,捂堵,填塞——唾液首先将外衣溶分,在丝坠间染出白色粉末,无味无甘,霎时间唇齿充斥药制品的化学味道。要将它们全部吞下去——这是达到目的所必须的任务……同样令人天旋地转而灵魂剥离的荒诞感痛苦。

        拿起玻璃杯,仰头,一丝清液从嘴角溢出顺脖颈流入下方。

        喉头滚动。

        再复始,又抓一把,一气仰入。

        药片与刀片是不一样的,小,又圆滑,还会分解,虽然吞咽时棱沿依然没有好的感受,但顶多也只是面无表情的脸颊鼓动。

        继续重复。

        或许在某个记忆的深处忽现小时候,吃药最艰难折磨的是胶囊和药片,无论喝多少水硕大的药丸都只是干噎卡在舌根与喉口一动不动,水褪去药丸久含外衣的溶分在口水中作势要恶出来。非要把胶囊拆开或是把药丸研碎化开在小勺里一口灌下。自然也变得极苦无比。

        数不清这已经是第几把了。

        属于舌尖接触到水就渗发丝丝塑料与石头与水的异物味道。动作也重复得反射抗拒,却强压着进行,像一个逼迫反复吞下再突出硬币的鲤鱼池。而鲤鱼眼睛只是石化样僵麻。

        很快会变成一个疯子,失去一切掌控力——这是早就知道的事。

        没有记数还余几个药罐,没有看清门外是否亮灯,忘了手机日历上今天是星期几。

        只是突兀又庆幸终于停止了规整动作,恍惚间只有不经意的模糊与滑落。

        世界在变幻、——脊柱在变幻、——大脑在变幻,颤抖,升高。

        胃窝着腹上,疼。抽搐着疼。胃正在抽搐。又从跳脱上天花板的神经中拉下来,全部灵魂只集中到这一点的存在——疼。

        什么在抖动,什么看不清,拉不住思维脱缰的线。

        为了呼吸,嘴大抵是无意识就张开了;其实不张开好像也可以;忘了。

        视线余角清晰的一瞬捕捉到有什么像洗洁精泡泡一样腾溢满的东西,同时捕捉眼角一滴清滴落入那碍物——海绵泡沫一样的撞感。

        浑身都在疼。是难受。难受更贴切。也无法形容,无法蜷缩住抱住自己。

        灵魂与感知,早已脱离了一条线。

        可是还活着。

        直到意识不到之时。无从得知死亡。

*题外之音

        彼时是初夏,天气和花儿少年冲气热烈而洋洒的把天空也镀出一边橘霞,热度和盛夏比肩。正是刚开始的夏,正是刚开始的下午,连燥声也被欣然扬拂的风掩和,只剩所有眉眼中的切欢的笑意。

        一如寻常。而后再也不可及。

        活力盛放的无处消耗正茂们总会热衷于搞一些引异人意的新鲜事情。

        我,和同位的女生,闲来无事,室内也人少。我半坐靠着,用双手交叉出“”形支架立于桌面借以支撑;她倚着铁皮伸缩书立,最后方最大那本卷册迎空舒展刚好把她身后门口射进烈阳遮了个严严实实。

        “你有没有想过跳楼?”声音没有算很大,却也未刻意放小,在当时寥散几人的教室内,可以算是一整道前面空间的人都能听清楚。“跳楼”这个词也不算稀奇,在当时的日子下,经常被用于各种“热闹话”。

        “跳楼嘛,固然好,我老早以前就想过。但是你想想,万一跳的楼层低了,摔不死;摔不死比跳楼还可怕,半身残废躺在床上度过余生。”我也执起一抹面笑,颇有点饶有兴趣地接住她的话头,乐乐訷谈,“那跳楼就必须保证跳了要摔死,所以楼层要高。要是跳的高了呢,冲击力太大,摔在地上都碎完了疼是次要的,你想想:脑浆撒一地,白花花的混着一地的血还有碎肉骨头,啧啧啧……”

        我俩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当时颇是个“死亡研究爱好者”,热衷于寻找和根据推断模拟各种死法,就把兴致着自己了解的接下几种也展说给她。

        “还有跳河。窒息死亡,那污水呀灰不溜秋全是泥沙石头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玩意抢着往你鼻子里灌,喝的肺都撑起来。关键是死了以后,水里的鱼啊什么的,都来啃你的尸体,到时还被水草缠住,长满不堪入目的微生物。说不定人还没死透就被啃了,一点一点看着自己被啃光……”

        “死无全尸了属于。”

      “确实。……欸,前面那个跳楼好像也是死无全尸。”

        说一半,感应到斜对的门口好像新覆经一块阴影,抬头,正好撞入一张熟悉的面孔,四目相对,刚才那些余话还旋绕着横梁电风扇“哗哗”。我用一个很认真而默然对质的眼神,和来人交峙了几秒,最后将理解与懂足笑意连带着开始的份不宣收入眼底。

        来人回到了座位上,我也该继续与对面好女生朋友的话题。

        “刚才说到哪了?哦对跳河。接着还有呢,割腕,听过吧。”

        “割腕更是个技术活,不仅要找的准位置,还要快和狠,稍微差一点就割不成;也不是割不成,就是流血,但是太浅了流不死,更难受。就算割成了,也不能立刻死,要在那里等流血留一阵子了才能死,不好。”

        “那割颈呢?”

        “割颈?”我新添了一个充满惊奇同时兴奋的过头的笑出来的眼神。“那更惨啦!自己都看不到脖子,而且要确保割断大动脉,如果割不成功,最后会变成‘歪脖子’,和鸭子差不多。你想想那画面。”

        “那我还是选割腕吧……”

        “还有一个,比上面这些看起来都完美的:吃安眠药。不会死无全尸,也不会说身体表面受损破破烂烂的,而且吃药嘛,看起来多简单好做。”

        “你上哪去买……”

        “骗嘛!开个处方,再去各个药店辗转一下,到手了。不过咱先不说这个。也不知道吃安眠药死会不会痛。”

        “我上回看到一个新闻,说有个女孩在床上吞安眠药自杀,被发现的时候口吐白沫、四肢一直抽搐,最后好在发现时间早,洗了胃才救过来。不过看样子也不会多平常自然。”

        “最可怕的是吞了安眠药时间不到,被人发现救回来了。洗胃难受不说,说不定还要被新闻一顿噼里啪啦报道,然后最关键的是还没死成!”

        “是挺惨的,所以吞安眠药一定要锁好门。”

        “还有啥呢?”

        “枪击。处理有些死刑犯用的,一般人拿不到枪。”

        “那安乐死呢?应该确实符合那个毫无痛苦了吧。”

        “应该是,比较是专门研究的药物。不过你上哪弄安乐死去,医院看你没病没灾年纪轻轻的,谁给你弄啊。”

        “也是。”

        “所以咱还是先活一会儿吧,等啥时候想死了也不迟,这么多死法呢随便选。”

        “你活着,要先想想马上你的考试咯。”侧边一双煞有其事的手伴随着“语重心长”拍拍我的肩膀。

        “不行,我得跳楼!”……

      闲余时间总是很短。谈话也该到此为止了。

        甩开久埋低对的头,那个身影刚好也在结束时从旁经过,三两勾肩搭背说笑着渐远。

        埋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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