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的雨以散步的方式不紧不慢的来了又去,去了又来。阳台上的窗蓬始终都响着吧嗒吧嗒的雨水声,没有人指令,也响得那么规律。
这样的天气日子一长,难免让宅家的人生出筋骨酸胀的感受。于是,便想着晚饭过后如果雨停了,就出去走走。也许你们会问白天为什么不走呢?为何选在晚上?那么,我悄悄地告诉你们:我不想被熟人见了,见了会心想真是懒人一个,年都过完了还在晃悠。所以只有在晚上,晚上出去可以东张西望,可以围着湿漉漉的路灯转一圈,还可以甩起脚蹦一个,让“人之初性本善”的心性蹦出五十年的躯体之外。
还好这雨也是有些灵性,(雨有灵性的话是佛告诉我的,佛说万物皆有灵性)所以给我的感觉,它虽然囚禁了天空,到了晚上还是给了我可以散步的时间。我问夫:天黑了,愿意出去走走么?夫说:好吧,再不出门走走,你都胖成一个水桶高,两个水桶粗了。嘿,这话说的,我真想把他掐成跟楼下电动车上的报警器一样叫唤,可惜,我掐不到,只好心怀一点小小的愤懑出门下楼。
路上行人不是很多,湿湿的空气里偶偶遇上三、五个人。他们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有的溜着小狗,有的听着手机里的音乐,让自己的步子走出乐感。
也许是因为雨停了的原因吧,那些悠闲的身影走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的柔和,就连和我一路的这快成小老头的夫,都清秀了些许。
我也被灯光照着,它们看着我,我看着它们。我想,即使我看不透灯光里的我,但我却能看出每一盏灯里泛出的光华,就像伸展出的一丝丝细密的花瓣在捧出自己的心。它们开在灯杆上,一朵一朵的溢满霞光。让那些浮在空气里密集的水粒都晶莹着。
我们就这么走着,沿着这柔和的光华一直来到清溪河畔。夫说:这河水真静呀!没有一丝波纹,如镜子似的倒映着两岸的五彩灯光和高高的楼宇。是的,她多像一位处子,面对世俗,波澜不惊呀!我想。
与我们擦肩的还有浓郁的桂花树,虽然它们的花季在去年就开过了,却还是那么的招人青睐。一片一片的绿,被雨水洗过之后,如同刷了一层清漆在泛着清亮的光泽,那些光泽又像轻轻下滑的雾水,小颗小颗的凝聚在叶尖上被灯光照着好似自然生长的明珠。
这时,夫又讶异的说道:你看,这里还有开着的桂花耶!是嘛!我也就凑了过去闻了闻,嗯,虽然是开了不少的小花,却也失去了它原有的香气,想想,这毕竟不是它们盛开的季节。就像我们经过了年少就不再轻言疏狂。我问夫:你喜欢花么?我们可以再往前走,前面还有好多的梅花正开着,浓香扑鼻呢!夫在犹豫着。我说走吧,不走就会像桂花一样错过了季节就闻不到香味了。为此,夫又陪着我沿着河岸走向梅花深处。
来到梅花深处时,我便一直问着夫:你闻到香味了吗?这花可香着呢!可是他却说:有吗?唉!我不禁叹息。你可知陆游的“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卜算子,正是因为梅的独特清香才使他拿来比喻自己!这花这么香,我们折几支回去吧?我问夫。可夫却说你这么爱花还折呀?那不是让折来的花朵死的更快么!我又反问:你可知“有花折时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句子。又如林清玄笔下《吃花》里说的,你即使不折它,也过不了几天它就会落,不是一样的死亡么。还不如陪我几天留些念想呢!就这样说不过的夫还是帮我折来两支带回了家。
到家之后,他细心的剪了剪把它们插在花瓶里。至此,满屋子里都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虽然我也知道这香味持续不久,可在内心里却流淌着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和浓浓的亲情。就像前两天看到一位老师说的“妻贤夫祸少”。但,到我这我还想再加一句“夫善笑声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