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吗?不是。我很确定这个已经朽于上个世纪中学时代的词并不能代表对这个人的态度。蓝色期总想有一个倾诉对象,而这个对象可能只是恰巧遇到的一个人,这个特定的时间偶然出现的角色,会因为蓝色期的倾诉渴求而变得特殊,甚至还会在心里留下挥之不去的影响——或正面的,或负面的。今天说的这个人带来的或许是正面的影响,但在近二十年后仍然对一个异性曾经的擦肩而过保有回味,似乎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可它至少帮我在高三最紧张的时期熬过了艰难的深蓝色期,所以记录下这段感觉,对那些无意中帮助了我的人表示感激。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两个词对我来说非常可怕,它们的存在意味着那些熟悉的人和事在逐渐消逝,那些面对这些人和事时才有的情感也随之消散。
很难说清楚一些高中生才有的感觉,之所以不称之为感情,是因为从医的经历让我认为它只是特定阶段荷尔蒙水平爆发导致的,直到昨天无意中又看到她的一些文字,我才知道这感觉可能跟荷尔蒙无关。那篇《杯水人生》的内容当然已经不记得,但是文章和作者带给我的感觉却一直保留到现在,前几天写过一篇日志,纪念了一下这篇出于高中同桌之手的散文,它超脱了高中生强说愁的矫情,带着大彻大悟的姿态,用微笑旁观的态度审视自己,那时听到文章妙处,我脑海中浮现出佛陀的动作——拈花微笑。
我无法将自己定义为一个怎样的人,多少年来只是活在他人的评价中,别人评价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既没有主见,也没有反抗。但我想我对这个感觉是执着的,也是着迷的,但因为自己的怯懦、小心翼翼,它始终被保留在心里某个角落,它可能不代表什么,甚至长时间都不会想起,只会偶然看到爱笑的眼睛时突然点亮。
“爱笑的眼睛”是大学时代的一首歌,那会儿还是磁带,我也依然保留着高中时攒钱买正版的习惯。我喜欢老旧的东西,刚工作那段时间会被人说老气横秋,可只有原来的一些东西可以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就像一间破茅草房突然照进一缕阳光,瞬间沁人心脾的感觉。这种感觉,每次在微信联系人里翻到的时候,都会有,不过很可惜的是,我听的是徐若瑄的版本。
其实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说清楚,现在依然在纠结,我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感觉是不是正确。我清醒的知道它可以左右一些判断,所以它可能从那个年月就在被压抑。这像极了“陆垚知马俐”的剧情,我只知道现在它是完全不正确的存在。
因为无意间看到她大学时写的一些文字的原因,知道了以前不知道的,了解了不交往不会了解的,也搞清楚了那场让我手足无措的哭泣背后的故事。那种感觉像偷拿了邻居家的一块饼干,我不知道这块饼干对邻居家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又不敢向邻居坦白,自己揣着就像一颗苍耳,说不上来是痒还是疼,忙碌起来感觉不到,一静下来又觉得芒刺在背。
工作以后,我更觉得自己不敢去奢望什么,类似于“我给不了你要的,你走吧”这种,当然不限于此,对同事、朋友也一样,工作上很多事情觉得自己不能胜任就把项目拱手送人。这种很不爷们儿的表现肯定很讨人嫌,在无数的剧本中这也是凭实力单身的典型性格。但它就是我这个人的组成部分,所有事情都无法完美,我也很嫌弃自己的这种个性,它结结实实地长在我的身上,将会伴随我一生,制造许多回首即后悔的事情,也暗生许多擦肩而过。
思索良久,我能做的,也还是不敢在对话框里输入这些平淡无奇的文字,它们无法和那篇散文一样随便在哪里扎下根,在岁月中留下一抹痕迹。心理学上管这种行为叫做未完成情结,而我感觉很难看到它完结的那天,这或许是一种变态的纠缠,我也不奢望有谁能理解,它在昨天碰撞了那些文字后突然间变得明亮,不知道会不会像烟花一样绽放后就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