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的感情,她说出了和离,心里一直堵得那口气终于散了,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难受。
若能轻易割舍,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兰枝把笔墨纸砚摆上来,容姝动笔给孟知清写了一封新信。
她把信装好,递给兰枝,交代道:“明日,叫郎中再来给小钦看看,瞧瞧他前天的病气过去了没有,到时你就将这封信件悄悄给他,叫他带给孟府。”
兰枝含着泪,重重点了头:“奴婢定不负夫人所托。”
……
“阿娘,小钦没事,这下放心了吧?”
送走郎中后,沈钦扑到容姝怀里。
“阿娘,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到阿爹来,他是不喜欢阿娘和小钦了吗?”
容姝抱着他,愣了一下。
小孩子对父母关系的认知比她想得还要敏锐。
她摸着小钦的头发,轻声问:“小钦,你很想阿爹吗?”
平心而论,之前的四年,沈书昀都是好好丈夫、好好父亲的样子。
沉稳可靠,温柔讲理,对妻子儿子宽和宠溺。
一朝改变的落差,反而叫她痛得清醒了。
可小钦从小就依赖沈书昀,他不懂那些,可能只是懵懵懂懂地感觉阿爹变了。
也许是怕她伤心,小钦拿手指比划,小心翼翼地说:“只有一点点。”
容姝笑了一下,心里有些泛苦,又问他:“要是以后,咱们也不和阿爹在一块呢?”
沈钦有些懵懂,但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安地抓住容姝的手指。
片刻后,他低声道:“阿娘那么爱阿爹,都可以不要阿爹,那小钦有阿娘也够了,小钦不要跟阿爹和明漪姨娘待在一处……”
“嗯。”容姝摸着小钦脑袋的手一顿,接着说,“我们很快就能走。”
晚些时候,沈书昀从翰林院回来了,到了房里。
容姝从桌前站起,行了一礼:“老爷,您回来了。”
沈书昀未答,从身上掏出一封信件丢到了桌上。
容姝定睛一看,蓦地愣住了。
这,竟是自己写给孟知清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