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上海,谈不上爱或喜欢,但相较于其他城市却会让我不自主的听到它的名字,作多一分的停留。
小时看张爱玲写的《倾城之恋》拍的电视剧,尚不懂得故事,只懂得看故事。白流苏的优雅、含蓄以及在一份感情中的自知自信,使得多年后我还记得她和范柳原跳舞的画面。
没有小女孩的咋咋呼呼,也没有中年妇女的老气横秋。隐约透露着作为一个女子的成熟之美,知道自己要什么以及是否能够承受。
故事的发生在上海,上海发生着很多故事。
我很喜欢一个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样子或者说起自己的喜欢人的模样,因为真而觉得美,因为投入而觉得美,因为满心欢喜而觉得美。
10年的高考,至今我都不敢说是失利还是本该如此。母亲让我再读一年,我不肯,不肯的原因是不肯说的。自此,我也开始明白,不要轻易去评价一个人,你压根就不了解发生过什么事留在他的心底,那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人与人就连差不多的理解和倾听都很恰恰好的遇到。暑假百无聊赖,想去上海看世博,母亲不肯。在家,很多事不是想就可以行动。
入大学,医学学业虽繁重,可毕竟只有考试月才磨人。国庆节,邀不到同学一起去上海,我便独自一人去,好在那里有表姐在。凌晨的火车第二天早七点左右到,那一夜火车里在我面前一闪而过的人还记得那样清楚。
相较于熟人,我更喜和陌生人讲话。因为陌生,大家还能有边界。你的私事我不刨根问底,你支支吾吾,我也就主动岔开话题。而一旦熟悉起来,中国人就喜欢没有边界。你的每一个选择,每一个行动,我都有了贴标签的权利,有了评论和指手画脚的权利,因为我们熟呀,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了解吗?没有边界,是件可怕的事情。
上海,无疑是有边界的。很多人认为这是大城市的冷漠,但冷漠有时是有必要的。四点左右起床赶去去世博园排队。听身边一中年男子对别人介绍里面的布局,问他怎会如此清楚。原来他参与了前期工作。开园,大家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铁栅栏跑,我跟着中年男子跑,排在第四位的样子,这让我拿到了中国馆的进馆门票,那时它一天只让一百人进馆。
中国人真多,性子也急。集体主义的主流国家,大家总是一窝蜂的跑,我不懂得为什么要这样,只是和大家一起跑。保安一直在说不用跑,一遍遍的过安检。第一个馆我去的沙特阿拉伯馆,因为是三维影像,里面不能拍照但还是有人拍照,月亮船上显示它们国家的沙漠风景以及人坐在地毯上吃饭的生活面貌。月亮船的尽头是楼台,是我们国家150棵椰树,是数不清的人与故事。
出馆考虑了下排队等待时间,我选择去了中国馆。中国馆胜在细节吧!中国的古代文化丰富却并不繁荣,而在展览的时候却分外吸引人的眼球。一边古代的东方文化,一边未来的高科技,中间是选上来的小朋友充满想象力的彩色画作,一角摆放着自改革开放变迁的家庭物品面貌模型。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一幅《清明上河图》百米长的画作,每一处都栩栩如生,画面感跃然纸上,使人想入画去北宋农村和集市走一遭。
出中国馆已是下午,每个馆基本要排两个小时以上,出彩的馆远不止这个时间。刚好看到西班牙馆,因藤条做的波浪形外形很特别,排队人数尚算不得多。进去便是他们奔牛节影片的,因视听效果太好,让人有种在一起参与的错觉。往前走,便是高挑热情的美丽舞者在跳她们的民族舞。上空不知道为什么悬挂很多类似骨头的白色模型。
出来,天色已渐近黄昏。太多馆,太多划区还没去过,就开始在馆外闲逛,看想站在那一处排队。陌生的非洲工作人员见我在拍照,居然主动摆造型。哈哈,他们的衣服是树叶子做成的,好奇怪,不过穿在他们身上豪无违和之感。
吃过晚饭,为了看看从丹麦运来的美人鱼,便决定去丹麦馆。美人鱼离我们很远,但还是能看到她很美,很悲伤。悲伤的童话故事也大多是美丽的故事。看着她的眼睛,发现人的眼睛真是会说话的,童话里巫婆不也说公主没了嗓音还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吗?为什么王子却看不懂藏在她眼睛里的话语呢?独自坐在池子的石块上孤单人鱼并没有透露出后悔哀怨,王子让她真正的活过,所以故事才美丽动人吧。
旁边是芬兰馆,馆内的坡道自行车有许多骑自行车的人,像一阵风那样自由地飞奔而过。除此就是零散的商品展示。馆小花的时间也很少还有去看一个大馆的时间,选择去排日本馆的队伍。
日本馆是粉红色,粉红色的花朵映着淡黄色的灯光,灯下等待的人也显得漂亮温柔不少。
在世博园走了一天路,排了一天队,有点累,便跳着坐在铁栅栏上,斜对面坐桌子一个约60多岁清瘦的老爷爷,脸上贴着日本的国旗和中国的国旗,我以为是日本人,没想到是来自东北。旁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印度尼西亚的美丽大学生,她来自她们国家的首都,在上海外国语大学读书,因此用中文交流几乎没有障碍。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最后我就充当老爷爷和她的翻译。排了两小时的队,我们也就这样说了两小时的话,爷爷很有趣,常说出得体又幽默的话语,排队也就不那么烦躁苦闷了。
入馆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日本馆和中国馆一样注重细节,古代文化与现在科技相彰显。每一步都有不同的画面,不同的精彩。樱花,茶文化,房子内部展示,低碳生活的科技,日本人做出来的事有时不得不承认很漂亮。
出馆已近十二点,也是闭馆时间。我们和老爷爷道别后便一起去地铁站。因目的地不同,买好票,印度尼西亚姑娘也就先走了。那也是我第一次坐地铁,开始坐反了,好在没一会就反应过来。十二点的地铁里虽不拥挤也座无虚席。
我扶着扶手,突然地铁里吹来阵阵轻柔的风掠过脸庞,它也是想分享我的惊喜,传递它的喜悦吗?那一刻,感觉幸福就这样忽然而至。尽管出地铁我不知道向左还是向右,才是表姐所在的住所,却不觉得疲惫害怕。
人还是应该选择自己喜欢期待的东西,这是那晚地铁里的阵阵清风偷偷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