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想,如果不是18岁之前的那些经历,我一定是一位很忠实的无神论者。
我出身在农村,农历1989年十二月二十七的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妈妈坐在椅子上生下了我。写这一句只是略作铺垫,我的人生仿佛从落地那一刻便与众不同。
我4岁便学会游泳,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独立熟悉了水性,因为我胆子很大,从小就不爱哭,即使被老爸扔到了水里喝了一肚子的渠水,仍旧咬着牙关扑腾着上了岸。
4岁以后,我胆子越来越大,而且似乎天生神力。家里在当年盖房子用的跳板和楼梯板,我一个人能拿着送到2楼。于是,四岁的记忆仿佛就从这里开始。
90年代的时候,农村大部分家里都不看电视,因为电视机很少,黑白彩电,也没什么娱乐节目,我老家在湖北的一个乡下,电视仅能收到九江台和江西台。加上那时候家家户户没有多少收入,到了晚上隔壁四五家的大人就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东扯西扯打发时间。我们小孩子则是拿着自制的木头刀还有围着姐姐的红领巾在村子里玩游戏,一般玩的最多的就是捉鬼、抓小偷。
我人生第一次所遇到的奇异事件于是便从某个漆黑的夏季晚上开始了:
因为我胆子大,所以在玩游戏的时候,通常会扮作捉鬼人或者武功高强的大侠。捉鬼人和大侠往往是一人一组,小偷和小鬼们则是三五成群一组,方便相互之间壮胆和团队合作找地方躲起来。
那时候农村的夜晚只有皎洁的月光,路灯想都不用想。家家户户几乎都不点灯,只为了节约几块钱。因此走在泥土铺设的道路上,仿佛进入了鬼影森森的通道,周围的梧桐树、柳树、还有叫不上名字的老树在微风下簌簌摇摆,有时候走着走着,冷不丁会蹦出一尺懒蛤蟆或者一条竹棍蛇。一般人走夜路都是结伴而行,只有胆子大的会吹着口哨徐徐而行。
当小伙伴们躲好之后,我提着刷了红漆的木头大刀快步走上两排房屋间的道路上。同时紧了紧脖颈上的红领巾,据说用来防鬼的(鬼怕红色)。
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树叶飘落声,我自以为是的胆量在那一刻终于萎缩了起来,我发疯般从道路一头奔跑着,大喊 着“捉鬼捉小偷啊 ”,给自己壮大量。那种感觉现在都觉得既刺激又恐惧!
当我追着跑出来的小伙伴后,终于赶到了村子里的渠水旁边。渠水是江渠,长江中下游平原的乡村自己挖的一种用来引流长江水。我们那地方的方言称呼为“港”。来到了港桥边,港的两边也是栽满了树木,岁数都比我大的多了。就在我喘着气转过身的时候,眼角憋到手臂左侧方位的树木下有一个戴着斗笠的“东西”。我在距离这个东西大概十米远的看过去,它是靠着树干贴地而坐,头上的三角形仿佛是带了斗笠(原谅我当时的无知,那时候戴在头上且呈三角状的大概只能是斗笠)。
没有听到呼吸声、也没见到那个影子在动弹。
我瞬间感觉血液冲上大脑,以为终于碰到真实的小偷了,于是毫无顾忌的冲着那影子大喊“你在那做么司,不做声,我就喊了 ”。只听扑通一声,影子跳到了“港”里!
随后的情形我已经记不清,只知道被吓得跑回了家里,而且我怕被人笑话胆子小,一直将这次的事情藏在心里。
那个戴斗笠的影子究竟是什么?它是一个活物,而且很可能不是人。因为它跳进水后,很长时间也没动静,要知道人潜在水里的时间不会很长。对于年幼的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水鬼。因为我们那里有传闻一些熟悉水性但却无缘无故死在水里的人就是被水鬼拉到水里弄死的。
这个猜想伴随着我一直到了初中时代,后来在一本世界未解之谜的科学书籍上看到日本发现水猴子木乃伊,也就是中国俗称的水鬼,似乎更加确定了我年幼的想法。
后记:随着城市的发展,我们似乎渐渐忘却了乡土气息,然而乡村承载了多少人童年的记忆和安慰,奇人异事,所见所闻,足以改变人一生的见闻。《乡村异闻》是我首次根据个人真实经历而创作,文笔不佳之处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