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还要再说得更明白些吗?我打去唐刘镇县立完中读高中后,我都是在每个周末去跟我的心爱的姑娘约会的。我想用这个词语应该是恰当的,因为我去看她应该是我跟她之间早就订好的约定。我去看她时,更多的时候是到她在队上劳动的地头,一般地都是先到地头找她,然后跟她劳动一会儿后,我就跟她一起收工回家。
我那次去到地头找她时,她正跟一群妇女在棉田里拾棉花。她把那些妇女远远地甩在田畴的后边,甩得还是有些远的。她头上戴着一方粉红色的头巾,身穿那种碎白花褂和蓝色的裤子。她上身的衣服我老远就看见了,她的蓝色的裤子我走到她身边时才看见的,因为她站在棉花秸秆中嘛。她看见我来了,也不跟我讲话,而是对我莞尔一笑,接着她会迅速地回过头去,看一下被她有意抛在身后的妇女们。由于田畴也不是太长,尽管她两手如飞地捡拾棉花,表面上把那些妇女们甩得有些远,但那些妇女还是看见我的,她们会因为她母亲不在这儿,就跟我和她开起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她们之所以开这些玩笑,无非是想把一天的疲惫困倦冲跑而已,而且还能让她们带来一些快乐的心情,她们何乐而不为呢?
她总是噗嗤一笑,然后跟我说,甭听她们瞎嚼蛆,快帮我拾棉花!其实她倒不是因为我帮她拾了多少棉花而高兴不已,主要是我在她身边,她貌似就感到很幸福,她心里甜蜜蜜的,这从她两颊上那好看的酒窝一颤一颤的,可以清晰地看出来。
夕阳西斜,已经快要落山了,快要落山的太阳红彤彤的,天上的云霞开始纷纷聚拢过来,准备在西边的天空描绘出瑰丽无比的晚霞。多少年后,我还清晰地记得夕阳的阳光给我心爱的姑娘,镀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边,她那粉红的头巾下露出的一绺黑发和额前流苏似的刘海,她的既漂亮又美丽的容长脸,她的那穿着碎白花褂显得挺秀迷人的胸脯,一直是那样牢靠地铭刻在我的心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