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得空去长河公园游玩,看着湖里的野鸭子,猛然听到两声布谷鸟叫,循声望去,却不见踪影。母亲说:布谷鸟叫,麦收来到。布谷鸟在催促着人们快快收割,快快播种了。麦子熟了。故乡的麦子肯定也熟了。
印象里最深的就是七八岁收割麦子。那时,科技并没有那么先进,收麦全都是人工。凌晨三四点钟,父亲就开始在屋前磨镰刀了,一边磨刀石上撒上适量的水,一边开始磨镰刀,动作配合得行云流水。我也央求给我磨了一把。看来从小就具备了吃苦耐劳的品性了。那敕啦敕啦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犹显清脆,后来跟那鲜亮的麦粒一样烙在在记忆里永不褪色了。
简单吃罢早饭,舞着镰刀来到金灿灿的滚滚麦浪中,父亲早就教过我割麦的技巧,身子蹲下,稳稳的,用手把住一笼的麦子,用镰刀轻轻在距离地面10厘米左右斜着一挥就可以了,等麦子摞起可以一大捆的时候,便拿上几棵充当绳子一捆就行了。头顶是热辣辣的太阳,脚下的热辣辣的土地。这是汗水是止不住的。“汗滴禾下土”是毫不夸张的。低着头,闷着声,真是韧劲十足了。胳膊,手,腿脚被麦芒刺的既痒又疼,这些全然不顾。以致后来我总疑心,我现在皮肤黑黝黝的,可能是后天的结果。
面前是滚滚的麦浪,身后是一捆捆整齐的麦墩。收麦才仅仅是收获的第一步,待把麦捆拉到麦场,下一步就该脱粒机上场了。父亲颇具商业头脑,买了台脱粒机租用。这一个月就总闲不住了。有负责解麦捆的,有负责往脱粒机嘴里送吃的的,有负责用袋子装麦粒的,有负责将打碎的麦秆及时清走的。总之一家脱粒,几家帮忙。空气里弥漫着轰隆隆的机器声,呛人的秸秆味。尘土飞扬,让人泪流不止,咳嗽不断。中国的农民总是辛苦。等麦收结束,照着用电的度数可以挨家挨户收费了。后来,联合收割机出现了,父亲便把脱粒机卖了。问卖到哪里去了,说是山里。里面联合收割机进不去,还是需要脱粒机。现在还是挺怀念它。
一边晒麦粒的时候,一边又要抓紧时间播种玉米了,因为赶着能在一场雨前种下,就能节省下浇水的费用…………
苦涩的记忆里有收获的甜蜜,艰难困苦的岁月里有在麦垛里捉迷藏的喜悦。还有那新鲜的麦粒所成的面粉和白花花的馒头,总能让在回不去的岁月痕迹里倍感珍惜。
又见到金黄璀璨的滚滚麦浪,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