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虽然粗细不同,高低有别,但四季常青,临风起舞,摇曳生姿。无论南竹北竹,皆生满身骨节。琼节高吹,诱历代文人骚客吟咏不绝,一赞三叹,多有佳话,传诵于世。花中四雅,岁寒三友,梅兰竹菊,君子操守,寄情寓心,以物类人。无论朱子“谁寄寒林新属笋,开奁喜见白参差。知君调我酸寒甚,不是封侯食肉姿”,还是杜甫“嗜酒爱风竹,卜居必林泉,或者吴昌硕“客中常有八珍尝,哪及山家野笋香”,更有板桥老人“写去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鱼竿”,“举世爱栽花,老夫只栽竹”;“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一竹一兰一石,有节有香有骨”,这些绝妙的诗句美篇,无一不是诗人心性品格之流露。
姜子龙老师爱看竹。为了画好竹,曾数次住到竹林细细赏竹,到处可见竹林森森,风一吹,波浪翻滚,势如汹涌大海,满目苍翠,短节的,长节的,斑纹的,方形的,青黄的,碧绿的,多姿多态。还有在诗圣杜甫故里的翠竹林海下,抚竹思幽,怀古生情,久久不愿离去。
看着姜子龙老师的墨竹图,忽然,明白了东坡先生“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诗句,不正是肉和骨的取舍吗?肉者,无骨,坡翁爱竹,节也。文人无骨,可鄙之人,文人无节,可叹之悲。文人最忌的不正是口硬笔不硬,笔硬骨不硬吗?风骨,铁骨,硬骨,不还是竹子的影子吗?
唐去也,宋去也,竹还在。